第(2/3)頁 雖然已在極力控制,但他的聲音依舊在劇烈的發顫,抓握在座椅兩側的手指更是在煞白中扭曲變形。 云澈本是準備全部如實告知,但夏弘義這般模樣,他明白自己已是無法實言,只能面不改色的道:“據說,她的身體一直抱恙,這些年雖一直在努力續命,但最終,還是病逝于月神界。” 如果他直言月無垢是為月無涯殉情而死,對夏弘義而言,無疑是極悲之上再加重創。 “另外,她病逝時……她的女兒伴于她的身邊,并親手將她安葬。” 最后一番話,他希望可以對夏弘義稍做安慰,但依舊執拗的不愿提及“夏傾月”之名。 “是么……是么……”夏弘義雙目盈淚,口中呢喃:“我還以為,那個世界……她終可以擺脫病魘,如此……縱終生不見,我亦甘愿……” “沒想到……竟然還是……” 他重重吸氣,內心劇痛間,已是難以言語。 有些悲傷,絕非他人的勸慰可以化解。云澈心知肚明,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池嫵仸,站起身來:“夏叔叔,無論如何,請你善待自己,你的膝下,還有元霸需要你的注視。” “相信如夏叔叔這般胸襟如海的人,定可很快走出悲切。我們便不再叨擾,過段時日,我再和元霸一起來看望你。” 夏弘義一生從商,極重待客之儀。但此刻,他心中已被傷痛充斥,無心容他,只是簡單的擺了擺手,無力道:“去吧……讓元霸無需念我。” 云澈不再說話,準備離開。 池嫵仸卻在這時忽然開口: “夏先生,我有一事相詢,還望不吝解惑。” “?”云澈駐步。 哪怕不刻意帶上半點魂力,池嫵仸的魔音依舊是穿魂劫魄,絕非夏弘義可以抗拒。他緩緩抬首,目光依舊顫蕩失色:“請說。” 池嫵仸緩聲道:“你與令嬡夏傾月,上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沒有思慮,夏弘義直接道:“自傾月與澈兒完婚,前往冰云仙宮后,我便再未見過她。” “哎,轉眼已是二十多年,不想那一日,竟是永訣。” 云澈眉角動了動,但并未開口。 “……”池嫵仸淡淡點頭:“感謝告知。” 走出黑月商會,云澈和池嫵仸卻都沒有撕空返回流云城,而是腳步無意識的向前邁動。 池嫵仸月眉緊鎖,以她的心力,極少被困惑至此。云澈似乎亦是心事重重。 “奇怪,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池嫵仸連續的低念著。 “哪里奇怪。”云澈心不在焉的道。 池嫵仸看他一眼,道:“夏弘義面對女兒之死和先妻之死的反應,差別也著實太大了一些,你不可能察覺不到。” “我不想提及關于她的任何事情。”云澈道。 池嫵仸淡淡而笑,聲音慵然綿軟:“真正的不在意,是入耳入目時皆心無漣漪,而你這般過于用力的避諱,反而說明你對她難以忘卻,更難以不在意……你避諱的越是強烈,越是如此。” “……隨你怎么說,總之我不想提她。”云澈面無表情的道。 池嫵仸沒有因云澈的態度而中止,繼續道:“恨她的殘忍絕情,與留憶她曾經的美好,其實并不沖突,更不是什么錯誤。” 云澈伸手扶額,滿臉無奈道:“你又來了。” 他心里很清楚,雖然萬事皆已塵埃落定,但池嫵仸一直對夏傾月的事耿耿于懷。 身負涅輪魔魂,她的識人之力可謂天下無雙,卻完全錯看了夏傾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