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性是最難以界定的一個玩意兒。 同樣的場景下,看起來同樣性格的人可能會做出天差地別的選擇,有些選擇可能自己過后都不會相信那是自己選的。 老崔這人沒啥文化,要是從正常看來,他也不算是個什么好人。 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到了這里又發(fā)現(xiàn)了他一個缺點,居然好色。 很顯然在三岔河鄉(xiāng),他也沒這個機(jī)會——或者偷偷去了那些特殊服務(wù)的地方,只要他不說也沒人知道。 現(xiàn)在到了這里,遇到這里那些開放的女孩兒們,有些事情你情我愿的,燕飛都不能說什么。 總之這廝缺點一大堆,但是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那個對自己足夠狠的家伙。 能被一個號子里的人都認(rèn)為是‘嘴嚴(yán)’,還能讓人佩服,說他對自己不夠狠所有人都得承認(rèn)——沒蹲過號子的可能覺得沒啥,但是蹲過的才知道,進(jìn)去還能‘嘴嚴(yán)’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所以他骨子里的狠,那是根深蒂固的。 他一開始就看到小江站了起來,用那種很是讓人看不過眼的假裝醉醺醺的樣子,朝自己走來。 老崔是實在不能說話,不然他肯定得笑話小江,你這家伙的‘表演’,真是太外行太丟咱們的人了! 只不過現(xiàn)在這情況,他也沒機(jī)會笑話。甚至他在想,自己究竟還有沒有機(jī)會去笑話這家伙……他骨子里那種狠勁兒,讓他覺得現(xiàn)在很屈辱,所以他壓根沒打算老老實實地被人逼著走出酒館。 哪怕他反抗會招來子彈,或者會連累其他人——后面這點他那簡單的腦子估計都沒想,自己都這樣了,哪管他洪水滔天。 他還有點不想牽連小江,你說他為了沒必要的自尊意氣用事也好,說他根本不懂冷靜也罷,總之他就是這么想的。 小江這人和他絕對是兩種人,如果不是在三岔河燕飛管著的那情況下,用三岔河鄉(xiāng)的俗話說就是,兩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 但是必須得承認(rèn),小江這種人,你就算看不慣他,也對他產(chǎn)生不了多大惡感。 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兩人能一起出來上酒館。 所以在小江快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老崔暴起反抗。 后面那個大胡子明顯有點反應(yīng)慢,他是沒想到在他知道的情況里,這個好色的家伙居然還有膽色反抗——通常人們都覺得,好色的人必然意志不堅定。 而老崔的長相也不是那么正派,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威武不能屈,甚至不怕死的家伙。 大胡子哪知道,這家伙來的檔案都是改過的,當(dāng)初也是經(jīng)歷過‘很多事兒’的。因為有那啥記錄不好過審,黑子弄了點那啥才把他洗白——當(dāng)然這點也不必多說,總之不太那啥,但是又那啥不是。以牽牛花如今的那啥,辦這點也那啥…… 于是直到酒瓶子已經(jīng)碰上大胡子的腦袋,槍聲才想起。 在嘈雜的酒館里顯得有些響亮的槍聲,和清脆的玻璃瓶碎的聲音同時想起,老崔只感覺到自己肚子一涼還是一熱,他沒時間仔細(xì)感覺。 疼不疼的這會兒不是計較的時候,反正老崔覺得自己還能忍。 當(dāng)初比這更痛苦的經(jīng)歷他也不是沒見識過,只不過這幾年有點養(yǎng)尊處優(yōu),都快忘了這感覺。 快忘了不代表就忘了,這時候他正全身血氣上涌,就算察覺到受傷,也沒忘記自己計劃好的下一步動作。 當(dāng)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一個胳膊去抄起酒瓶,另一個胳膊已經(jīng)伸手朝原來身后的位置掃了過去。 對他這種家伙來說,只要能把對方的槍口掃到一旁,只要不打到自己,別人會不會被流彈打中他才不管——反正周圍就一個自己人,其他人打到誰算誰倒霉唄! 這和在家的時候不一樣,老崔心里這么想著。 他今晚也沒少喝酒,偏偏腦子里居然清醒的很,這點連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在家里不管如何,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但是現(xiàn)在,他可沒半點把握——我這是中槍了,要完蛋了吧? 這么想著,他手上根本沒停,順手把手里只剩下一小截的酒瓶,朝著大胡子的脖子扎了過去。 大胡子根本沒想到這種意外來的反抗,剛才開槍也只是本能行動。而且人有了武器的情況下,總是習(xí)慣性的依賴武器。 而且因為一開始的大意,此刻的大胡子被酒瓶子砸的有些懵,倉促之間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只想著重新用槍對著面前的家伙,再給他幾槍。 那斷裂的酒瓶子一扎就中。 瞬間血就從脖子里噴了出來。 好歹老崔也是在號子里鍛煉過,又在三岔河跟著老高學(xué)過幾手,他還是知道脖子的什么位置最致命的。 在他看來,自己都特么中槍了,還能不能活都不好說,再不拉個墊背的,給自己報個仇,那自己也白特么在世上走一場了! 既然存心弄死對方,那他就不可能只來一下——甚至他這一刻居然還握住了對方拿槍的手,拔出那截酒瓶又對著原來的地方來了一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