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轟! 碰碰車刺耳的鋼鐵撞擊聲響撕碎了夜色的寧靜,正在前進的樂語往發(fā)出巨響的方向瞥了一眼,心里微微一轉,便知道應該是巡刑司或者統(tǒng)計司出事了。 目前炎京里有能力攔截自己的部門只有四個:刑部判官、統(tǒng)計司、巡刑司、金吾衛(wèi)。其中金吾衛(wèi)駐守皇庭,不需要開車;判官人數(shù)稀少,更加鐘愛踩疾刀靴通行炎京,因此深夜里開車的部隊必然是巡刑司或者統(tǒng)計司。 是誰在幫自己阻截巡刑司和統(tǒng)計司……不知為何,樂語心里浮現(xiàn)出的第一個人選,居然是銜蟬塵塵。 明明他們之間有無法化解的仇怨,明明銜蟬塵塵這次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幫助自己,然而樂語更知道,銜蟬塵塵是一個極其神經(jīng)質的感性動物,他固然有隱忍殘虐、欺善怕惡、玩弄弱小等‘理智特性’,但更有追求愉悅、病態(tài)自卑、好戰(zhàn)癲狂等‘野蠻獸性’,真可謂是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他就是一只貍奴,你永遠無法預測他的下一步。 凡是能捋順他毛的,譬如謝塵緣和照夜白,他都會乖乖聽從吩咐;而凡是觸及他雷區(qū)的,哪怕當場不敢炸毛,以后也必定十倍奉還! 謝塵緣故意冷藏貍奴也是有道理的,他根本不敢派貍奴獨當一面,沒有主人幫忙擼毛的銜蟬塵塵就是一包點燃的烈耀火藥,隨時都可能拆家。 銜蟬小貓固然沒有幫樂語的必要,但他很可能有拆家的理由! ‘如果真的是銜蟬塵塵幫了我,那我就跟他和解吧?!瘶氛Z心想:‘等我掌權之后,罰他給校長蓋一萬座公廁就當我們之間無事發(fā)生過。’ 樂語避開了所有主干道,在胡同里左穿右拐。剛才一位夜晚值守的巡刑司干員在遇見他的瞬間就發(fā)了煙花信號,然后轉身就跑,樂語也沒空追殺這個野生的小怪,但既然位置暴露,他自然只能走小道來避開戰(zhàn)斗。 但這條通往皇庭的路,似乎注定充滿荊棘。 嗒。 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影,出現(xiàn)在小巷的路上,迎面朝樂語走來。在這只容兩人并肩的窄道里,沒有任何可以避開的空間,必須踏著一方的尸體才能過去。 樂語放慢了腳步,兩人針芒對麥芒地相對而行,黑袍人伸手摸向后背,似乎在抽出兵刃;樂語雙手垂下,流光凝聚指尖,光爆一觸即發(fā)。 在兩方不足三米的時候,兩人同時出手,朝著對方撲殺而去! 轟! 刀光斬碎了夜空,光爆驚艷了胡同! 兩名趁機偷襲的刑部判官,被一刀一拳直接擊飛,撞碎了墻壁陷入附近的民宅里,昏迷不醒! “我在被關進去之前就聽說你瘋了。”樂語說道:“你現(xiàn)在砍人居然用刀背砍,看來確實是瘋的很嚴重。” 來人掀開了黑袍,露出墨發(fā)臟辮的天際人外貌,以及一柄等身高的長刀:“他們收到的命令是不能對你下死手,將他們打得失去戰(zhàn)斗能力即可。若非必要,請勿殺戮?!? “這話從你這個百戰(zhàn)老兵嘴里說出來,真是莫名的有說服力,涅若?!? 來者,正是劍鞘中最強的刀客涅若! “如果你也從死人堆里爬出來過,你就知道善良其實是生存的必需品?!蹦羝届o說道:“獸性可以毀滅一切,人性可以讓自己不被毀滅……維持不了人性的,終究只能回到那個熟悉的戰(zhàn)場上,成為死人堆里的一員。” “瘋狂面具戴多了居然能讓人變成哲學家?”樂語笑道,腳步不停走出胡同,“你為什么知道我在這里?為什么要幫我?” “雙鯉宮知道你的學生想救你出來,讓你去見水云宮?!蹦艟o隨樂語:“對于水云宮登基一事,她始終心懷愧疚。她認為今天登基的人應該是她,執(zhí)掌輝耀的人也應該是她……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不作為,所以水云宮才被迫坐到那個位置?!? 雖然聽起來很囂張,但這確實是明雙鯉的風格——她連愧疚都愧疚得這么自信滿滿。 “所以她讓我過來為你出一份力,哪怕只是讓你見到水云宮,對她而言也是莫大的安慰?!蹦粽f道:“當然,她也在期待……期待一個奇跡?!? 兩人沖出了胡同,直接沿著大路狂奔。既然判官已經(jīng)找到了樂語的方位,戰(zhàn)斗不可避免,走小道失去意義,那還不如走大路將麻煩事都堆在一起解決! 還沒走幾分鐘,四面八方的胡同里就紛紛鉆出戴著純白面具的刑部判官。他們并沒有馬上沖過來攔截樂語,而是不近不遠地綴在后面,封鎖樂語其他逃逸路線,將樂語往皇庭方向驅趕過去。 很快,樂語和涅若明白了判官的意圖——只見大路盡頭,判官們堆積雜物組建了一條簡陋的防線,雖然不堪一擊,但也足夠拖延樂語的步伐,給前后判官兩面開花前后夾攻樂語的機會! 哪怕不能殺傷樂語,但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幾個大漢前后一起纏住樂語,滿身大漢的樂語難道還能跑得掉? 然而樂語見狀并沒有遲疑,反而加快步伐,雙手凝光,完全就是一副要正面硬撼的架勢! “涅若?!彼@時候忽然說道:“尋劍爭位之前,有幾個天際刺客找到我家刺殺我,那是你們的人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