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我認識你的老師秦孝時,他已經是禮衛行走。” 黑暗的臥室里,拜獄點燃了一根香煙,閃耀的燭火剎那間照亮了他宛如磐石般厚重的臉龐。 他看了看樂語,背過身子,毫無顧慮地用后背對著樂語,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黑暗中仍隱約可見的煙圈。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門徒,而我的聯絡人死了,也就是我爹剛死了,所以我被分到秦孝手下。我以前見過你,但你肯定不會記得我。” 在禮衛里,有門徒、行走、鈞座三個位階,門徒都是跟行走單線聯絡,相當于行走的屬下,像詩懷風就是琴樂陰的屬下。 而行走之間也并不平等,像拜獄這種可以聯系鈞座的行走,地位自然就比琴樂陰高。 但無論如何,禮衛絕大多數人都是見面不相識,這也是輝耀四衛隱藏同伴的最佳方式——保護秘密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讓你知道秘密。 這樣就算有人被抓了,也頂多連累他的聯絡人,而更高層人物足以在這段時間里做出應對。 樂語想了想,說道:“送報人?” 拜獄微微一怔,笑道:“那是我其中一個身份。” 琴樂陰年少時,曾孤身跟著秦孝到炎京,領取奈瑟之心復制品和學習間諜知識。那時候他已經能威脅父親不要傷害弟弟妹妹,所以才放心來炎京進修,其心機深沉自不必提。 樂語稍一回憶,就發現琴樂陰對年輕時的拜獄留有印象。 “我爹在炎京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然也不能在禮衛里混出頭,明面上的家業都是雇傭親戚幫襯。他一死,那些親戚就聯合起來偽造欠據之類的東西,來我家分家產。” 拜獄環視一周,將煙灰抖落到掌心里,繼續說道:“我倒不在乎老頭子的財產,只是我剛死了爹,那群人模狗樣的親戚就反轉豬肚就是屎,我自然生氣得很。” “初一見面,秦孝就發現我臉色難看,便問我發生了什么事。” “然后他用禮衛的力量幫你擺平了?” 樂語腦海里浮現出‘拜獄遭親戚排擠扔下一句你們別后悔然后禮衛出現當場打臉’的名場景。 “沒有,禮衛可不會幫助你解決家事。”拜獄笑道:“他問了問我的家族情況,然后建議我出錢資助家族里最窮的那些親戚,讓我暗示他們,我愿意帶著大家一起發財,但我無法忍受那些白眼狼繼續占我家便宜。” “我照著他說的做,第二天,那些受我恩惠的窮親戚便幫我看門,將前來分家產的白眼狼全部趕跑。白眼狼罵又罵不過,打又不敢打——他們已經小有積蓄了,自然不愿意跟那些窮得光腳的親戚拼命。” “然后我趕跑那些白眼狼,盡量扶持這些窮親戚在我家混口飯吃。他們對我感恩戴德,雖然家業被那群白眼狼弄損失了一部分,但我也順利繼承了父親的財富,家族也更加穩固。” 樂語點點頭:“富裕上層聯合窮苦底層攻擊心懷鬼胎的中層,非常狡猾但有效的陽謀。 他在玄燭郡的計劃,其實跟拜獄的做法相差無幾——銀血會會長聯合底層白夜摧毀銀血會,里應外合,自然無往不利。 但這樣做的前提,是上層愿意付出一定利益,并且愿意相信底層。只是很多時候,人總是不愿意付出利益,更不愿意相信別人。 “狡猾的陽謀嗎?”拜獄笑道:“當我將結果告訴秦孝的時候,他說,這叫做‘好人有好報’。” 樂語眨眨眼睛,拜獄聳聳肩:“我不知道秦孝有沒有教過你這個理論,但在禮衛里,他這個理論曾經盛行一時——因為他用他的成功,為自己的理論做了最漂亮的注腳。” “我對秦孝了解也不多,大多數都是從其他老行走里得知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