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淦!這怎么辦?” “總之別讓他們過去就對了!” 就當雙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蘭茨頓時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大喝道:“老海,又?是你在搞鬼對不對?我就知道是你!” 就像工人們很熟悉海叔,蘭茨等巡刑衛對他也不陌生。有時候工人店鋪得罪了巡刑衛,多數都是由海叔為他們賠禮請罪,光是蘭茨就吃過海叔不少次飯。 蘭茨對海叔的印象,就是一個極好欺負的軟柿子。現在氣氛這么緊張,遇到這么一個軟柿子,蘭茨當然是大喜過望。 然而跟蘭茨記憶里那張懦弱賠笑的臉孔不一樣,現在海叔的表情異常冷漠平靜:“蘭茨,讓巡刑衛讓開,我們要去找荊會長。” “哈?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屁話——” 啪! 一個小石子從海叔后面飛過來,精準命中蘭茨的額頭,將他腦袋砸出一片血花。 蘭茨慘叫一聲后退到底,其他巡刑衛連忙扶住他,臉色突變,大聲罵道:“你們想干什么?造反嗎?” “你們敢襲擊巡刑衛?” “放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海叔平靜說道:“我們當然知道我們要干什么。” “我們要一個公道,一個合情合理的公道。” “有個銀血貴族,殺了兩個孩子,他逃進了內城。所以,我們要進去找荊會長主持公道,讓他殺人償命。” “剛才只是一個石頭,而我后面,可是有幾千,上萬人。” “巡刑衛,讓開。” 天色開始昏暗下來,吸收了一整天光源的太陽燈開始散發亮光。 在燈光連綿的街道上,站著幾千幾萬個粗布衣裳的平民。他們有的是工人,有的是走鬼攤販,有的是甚至是黑幫分子。 他們只是聽說銀血貴族殺人的事,然后隨著大流來到這里。 他們一開始都是看戲看熱鬧的心態,但他們現在卻很安靜。 他們都想看看。 銀血會,是不是會退讓。 “不可能!” 蘭茨按住自己額頭的傷口,在同僚的輔助下站起來,臉色猙獰地罵道:“你們這群泥腿子,一個都不許進內城!一個都不許!不!許!” 海叔臉色陰沉:“讓開,蘭茨,你攔不住我們的。” “攔不住?好,那我就非要試試。你,你們快去倉房拿銃,快點拿銃械出來!我就站在這里看看,你們是不是敢沖進來!”蘭茨用棍子指著海叔,臉上青筋爆現:“誰敢過來,就給他一銃!我們的子彈可是很充足的!” 其他巡刑衛面面相覷,然而蘭茨一棍子抽向他們:“快去拿銃!你們怕什么?我們巡刑衛難道會怕這群賤民,這群連鞋子都沒有的泥腿子?快,快!” 蘭茨在這里絕對不是什么話事人的地位,平時大家對他的印象也就是一個愛占小便宜的老油條,許多人都是頭一次看見他如此失態瘋狂,其他巡刑衛被他氣勢震懾,下意識聽從命令去拿銃械。 海叔眉頭緊皺,向前一步:“蘭茨,你這是想找死嗎?” “你們才是找死!”蘭茨馬上棍指海叔:“一群垃圾也想翻身當主人?也敢要公道?” “我告訴你們,別說銀血貴族撞死你們兩個孩子,就算撞死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你們都得給我憋著!” “真以為臨海軍來了,你們就可以上天了?美死你們,但臨海軍已經走了,走了!” “你們等著吧,明天銀血會就會派人拿回工廠,拿回店鋪,你們這些日子拿了多少錢,到時候都得給我通通吐出來!” “泥腿子永遠都是泥腿子,銀血永遠都是銀血!” 聽到后面的喧嘩慌亂,海叔暗感不妙,這個節奏絕不能讓蘭茨繼續帶下去,他馬上用合氣戰法大聲喊道:“大家別聽他胡說,荊會長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絕不會——” “荊會長說得對,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因為你們就是代價!” 這時候一個巡刑衛拿銃械下來,蘭茨連忙裝子彈上膛,滿臉猙獰殘忍:“你們已經完了,完了!你們居然敢造銀血會的反,我告訴你們,站在這里的人我都記住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有蘭茨這個必須先攻擊的嘲諷隨從在,海叔說什么都比不上他的挑釁力度。 “蘭茨!”海叔滿臉殺意地看著他:“你只是一個小巡刑衛,銀血會難道會在乎你?我告訴你,就算我們把你殺了,銀血會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 “放屁!”蘭茨用銃瞄準海叔,語氣瘋狂:“我是巡刑衛!銀血會的巡刑衛!我死了,你們全部都得跟我陪葬!全部!銀血會絕不會放過造反的人,你們全都得死!” 蘭茨自己都沒意識到,雖然他抱怨荊會長,嫉妒其他銀血貴族,平時也被銀血貴族鄙夷,但他其實是最在乎銀血會的人。 底層人一輩子都夠不上銀血會的門檻,對銀血會沒感情;上等人早就知道銀血會就是那么一回事,對銀血會只有利用的想法;唯獨蘭茨這些費盡心思終于夠上銀血會的門檻,卻苦苦不能加入其中,但又可以與底層人劃分界限的中層,才是對銀血會最忠心的激進分子。 對于他們而言,銀血會就是他們奮斗一生的夢想,是他們可以努力攀登的未來,是他們數代人魂牽夢縈的存在。 哪怕自己也在被銀血會剝削,哪怕自己干的是銀血貴族鄙夷的臟活,哪怕自己也怨恨銀血貴族,但他們依然不能忍受銀血會被底層人玷污。 哪怕這是一個錯誤的,丑陋的夢。 也是他們的夢。 “蘭茨!”海叔臉色一狠,直接朝蘭茨沖了過去。 他一開始并沒有打算跟巡刑衛起沖突,但蘭茨實在太頑固,如果再這樣下去,怕不是等不到荊正威來就會引起流血事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