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荊素客最近春風得意。 作為‘冠荊’煙業的負責人,荊素客根本不需要像其他族人一樣拼命撈錢,他只需要輕輕一模,就能從日進斗金里賺到不少油水。 他不僅在內城有一處別院,在外城也養了八房外室,畢竟他老婆是周家女,向來彪悍,他買個小妾也得偷偷摸摸。 煙鐵向來是荊家的兩大產業,不過煙業的崛起倒是頗為傳奇:之前荊家只是靠包礦挖鐵挖煤的煤礦主土老板,那時候香煙還是中上流人士才享受得起的特供品。 有一天荊家家主抽完煙,發現居然有工人偷偷拿起他的煙頭嘬兩口,便意識到煙業絕對是一個大市場。 于是荊家開始將資金用于購買莊園種植煙草,而且完全不走上層路線,專門種最能長最粗糙最大量的劣質煙草,做成香煙低價賣給工人。 便宜香煙在玄燭底層暢銷起來,這種減壓的消費品很受口舌寡淡沒什么物質享受(聽書只是精神享受)的工人歡迎。 本來荊家家主只是想做香煙收割自家工人的工資,沒想到‘冠荊’煙業很快就發展壯大,幾乎霸占了玄燭底層的香煙市場,獲得了大量流動資金。 不過荊家喜歡挖礦似乎是天性,他們將錢又投去買礦造鐵,等流動資金不夠才擴大煙業規模,不知不覺在煙鐵兩行都變成了巨無霸級別的龍頭。 也不是沒有商會跟荊家搶奪底層煙業市場,但荊家煤礦鐵礦多,工人多,他規定自家工人只允許買自家‘冠荊’香煙,別人想帶煙進廠售賣直接亂棍打死,而且‘冠荊’香煙也是最便宜——其他商會的香煙要是比‘冠荊’更便宜,荊家就會朝香煙里塞劣質草葉,甚至真的塞狗尾巴草,總之就是能維持成本和價格是東陽最低。 工人們一邊臭罵‘冠荊’香煙越來越不香,然后掏出錢讓孩子去買一包‘冠荊’——其他牌子香煙倒是香,但‘冠荊’夠便宜啊! 我就是沒事想嘬兩口,沒必要抽那種好貨,留點錢給孩子買點吃的不香嗎? 便宜才是王道! 等其他商會都玩不過荊家,‘冠荊’便成為玄燭底層首選的香煙牌子。隨著生產力發展,‘冠荊’也水漲船高,總銷售額逐漸超越其他高端香煙品牌,甚至成為荊家最富富的產業鏈。 當然,‘冠荊’能有現在的規模,也是因為有鋼鐵產業保駕護航。因為要挖礦,所以有負責鎮壓工人的武裝隊,因為有武裝隊,所以荊家武力很強——誰敢覬覦荊家的金錢奶牛,荊家就讓他們享受一下不聽話的工人的待遇。 用樂語的話來說,這叫做軟硬結合,煙業是外功,前期強,礦業是內功,后期穩。在八十八商會里,荊家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有錢的,但絕對是綜合能力最強的第一序列! 而作為荊家的金錢奶牛的擠奶工負責人,荊素客自然是深受荊青蚨的信賴,用一句話就能概括他們的羈絆:當年荊青蚨那幾個弟弟,是荊素客幫忙帶壞的。 等荊青蚨當上家主后,那幾個弟弟有的出海病死在船上然后被海浪吞沒,有的死在香雪海里疑似因為太刺激所以射爆了,總之死法都奇奇怪怪的,但他們的死亡總是繞不開這個一直為他們享樂提供資金的老好人——荊素客。 荊青蚨當了多少年家主,荊素客就負責了‘冠荊’煙業多少年,可謂是‘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君’的君臣典范了。 但長久的友誼也抵不住時間的流逝,感情就像成熟飽滿墜墜落地的花果,它們很真,只是會腐爛。當荊青蚨久病不起,荊素客便也開始思考自己的下家。 家主之位他想都沒想過,荊家嫡系傳承是延續百年的慣例,這個傳統也的確有效——荊家屹立不倒就是明證。 傳統不一定有用,但有用的必定會成為傳統。 荊素客思來想去,選擇投靠荊正堂。跟其他人認為荊正堂是一個軟弱的男人不一樣,作為養個小妾都偷偷摸摸的怕老婆人士,他對此有與眾不同的不解——真正軟弱的男人是對外軟弱對內硬氣,譬如打老婆的人就肯定硬不到哪里去;像他們這種對內軟弱的怕老婆人士,對外反而會更加硬氣! 當然,荊正堂夫婦的賺錢能力才是令荊素客投注的重要因素。與其選荊正武這個‘弱化版荊青蚨’的家主,還不如選一個能帶大家一起賺大錢的家主呢! 不過荊正武自殺,荊青蚨病逝后,荊正堂找到他們這些支持者,明言他將會全面支持新家主荊正威,他是來代表皇軍……不對,代表家主過來勸他們乖乖聽話。 就在荊素客忐忑不安等待新家主的審判時,卻發現新家主其實也是一個儒雅隨和的好人,不僅維持荊家現狀,還愿意兌換兄弟們對屬下的承諾,讓大家盡管向他許愿! 荊素客也不是傻子,他篤定那些獅子開大口的族人肯定會被針對,所以他只寫了一個小小的愿望:希望獲得一道免死金牌。 如果未來他犯了什么錯,就可以用這道免死金牌,免于家主的懲罰。 這個愿望不在于新家主會不會滿足,而在于表明荊素客的態度:我真的很乖,我犯錯了就挨打,我希望家主打我的時候不要打得太重嚶嚶嚶。 荊素客就是用這個法子哄自己老婆,所以他在外偷吃這么多年,老婆再生氣也只是拉他回家暴打榨干,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落他顏面。 半城區遇襲,荊家煙廠自然也燒了,不過‘冠荊’煙業起家早,工廠在外城還有兩三處,半城區燒了影響不大,反而令‘冠荊’香煙銷量更好——畢竟其他煙廠燒了嘛。 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