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不管你的出現是機緣巧合還是計劃安排,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敢動手,就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聽起來,那位大公子好像真的挺重用。”樂語絲毫沒被米蝶的威脅嚇到,反問道:“但他值得你們兩個武者這么奴顏婢膝地保護嗎?就算參加軍隊,以你的能力至少也能做到尉官吧?做一個紈绔公子的守衛,你不覺得委屈的嗎?” “委屈?呵呵。”米蝶冷笑一聲:“聽起來,你好像看不起我。” “有一說一,確實。” “我看得出來,你的戰法境界不低。”米蝶說道:“在你看來,武者就應該寧折不彎鐵骨錚錚,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對吧?但你不也只是一個收錢賣命刺客。” “不一樣,我就算賣命,但我也還是自由的,我可以拒絕工作,但你能拒絕主子的命令嗎?” “自由嗎?”米蝶看了一眼窗戶,外面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風流從窗戶里吹拂進來,“就像雨一樣,迫于無奈地在云霧中凝結,無法反抗強風地飄蕩,然后‘自由’地選擇自己死在泥土里的自由嗎?” “武者也是有家人的,肚子是會餓的,眼淚也是咸的。不要以為自己執掌武力就高人一等,你所謂的自由,只是你年輕時的錯覺。” “只是你這種活不了多久的人,又怎么會明白我們?” 有趣,那時候陰音隱說我這種能活好久的人理解不了他,現在米蝶又說我這種活不了多久的人理解不了她……這兩種說法跟‘三觀跟我不一樣就是三觀不正’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有個朋友,”樂語說道:“他干完壞事之后,就會問他的隊長自己這樣做的對不對。他其實心里明白自己是做錯事,但他還是被內疚懺愧逼得喘不過氣,需要別人認可他。” “你呢?你會內疚嗎?” “你這個朋友,死了嗎?”米蝶忽然問道。 樂語一愣:“……死了。” “果然,這種人是活不長的。世道已經給我們加了那么多枷鎖,如果還自己給自己加負擔,只會阻礙自己的生存。”米蝶說道:“能讓自己和家人活得好好的,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要顧慮太多。” “難道你沒想過,將那些枷鎖掀翻,自己的家人可以活得更好嗎?” “我想過。” 樂語再次愣住了,米蝶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沒興趣知道。但你不是東陽人,不用活在這片土地上,不知道這個地方那些血淋淋的常識,你不是我們,你不知道我們需要面對什么,你當然可以居高臨下地指責我,去滿足你這份年輕的狂妄。” “兩嘴一碰當然是很容易的事,但活在這片流淌著銀與血的土地上的人,是我們啊。” “東陽人必須學會的一件事,就是認命。”米蝶看了看懷表,打開門說道:“而你也將要學會,走吧。” 樂語跟著米蝶到達礦山高層房間,這里與尹冥鴻的房間剛好處于對面,分列礦山兩側。 房間裝修更加豪華,簡直不像是礦山里的房間,而是酒店的豪華套房。米蝶送他上來便關上門,跟尹冥鴻所想的一樣,兩名護衛是不會進入荊正威的寢室。 “你來啦?”戴著面紗的黑發少女過來拉著他進房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樂語。” 黑發少女點點頭,似乎記住他的名字:“大公子正在看賬本,你先自己待著,我去泡澡啦。”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