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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愣神，丘好問找到一個木棍，把樓頂上堆積的雜物挑落下樓去。明朝霞正要過來幫忙，卻被丘好問阻止了。

    “這里太危險了。你不要過來。”

    明朝霞察覺到那灼人的熾熱，仿佛要把她給融化掉，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她遠遠地看著丘好問在那里忙碌著，滿頭是油汗，好像他臉上的油脂都被烤了出來。她想上前幫忙，可是又不敢。猶豫了一會，丘好問已經(jīng)把那堆易燃的雜物都扔下樓去了，然后連忙跑回到這邊來了。

    丘好問把外套脫了下來，明朝霞順手接住，卻把手燙了一下。這么熱？剛才他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丘好問抹了一把臉，汗水油脂再混著那些黑灰，他的臉已經(jīng)成了個大花臉，“那邊太熱了，你細皮嫩肉的，要是被火舔一下，那我就罪過了。”

    一種莫名的感動從明朝霞的心頭涌起，這個男孩總是以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暖去關(guān)心著自己。上次他看到自己的腳凍得通紅，就毫不猶豫就摟入懷里，絲毫不會去顧忌那些世俗眼光和流言蜚語。當時他做的那么理所當然，自然到自己都無法拒絕。

    今天，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又出現(xiàn)了，就好像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平日看不見，一遇到危險或狀況，就會自動出現(xiàn)。

    明朝霞也熱得直冒汗，脫下了外套。她把外套翻過來，用內(nèi)襯幫丘好問搽拭掉臉上的汗水和污漬。可是不管怎么搽，嘴角、眼角、鼻孔等角落都留有黑漬，還是一張花臉。明朝霞自己搽拭了一回，也是如此。兩人看到對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丘好問拉著明朝霞在樓頂另一邊靠著護墻坐下，看著滿天飛舞的灰燼，像是在空中飄蕩的黑色精靈。它們此前是什么？房頂、窗戶、床架、柜子？不管是什么，現(xiàn)在全變成一樣的東西。說它們已經(jīng)化為虛無了，可偏偏還留有這么一點痕跡，頑強地在這個世上掙扎。

    “何以故？舍利弗，第一實義中，無業(yè)無報，無生無滅，無凈無垢。”

    “你念的什么？”明朝霞好奇地問道。

    “哦，我念的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里的一段經(jīng)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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