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 不知為何,洪武四年的冬季似乎格外冷。大雪斷斷續續的連下多日,就是黃河也頓失滔滔,冰越結越厚。 唐軍由于兵力分散,只能小心守住千里黃河防線,謹防元軍騎兵乘機渡河南下。 要知道,此時的元軍在河北的軍力,仍然很強大。 大唐軍師府,兵部,連接發了命令,讓各地守軍不要掉以輕心,以免大意失荊州。 可以說,黃河一結冰,唐元雙方都很緊張,麻桿打狼兩頭怕。 …… 洛陽,皇城東街,信訪司衙門。 此時已經天黑下值了,可這所謂的信訪司衙門,卻仍然燭光點點。門口始終戒備森嚴。 大唐京官們如今都知道,這最忙碌最勤勞的衙門,就是信訪司。 雖說信訪司管著天下各郡的銅簋,可大唐如今官場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國事蒸蒸日上,一切有條不紊,各地真有那么多舉報信么? 很顯然,沒有。 如果真有那么多銅簋舉報信送到東都,那為何又不見屢發大案?為何很少聽到被舉報落馬的官員?為何御史臺、大理寺沒什么動靜? 可是,既然沒有那么多舉報信,為何信訪司還這么忙碌呢? 對此,絕大多數官員,都是不太清楚。事實上信訪司平時很低調,他們也懶得關注。 只有極少數皇帝親信官員,知道這信訪司的真正底細。 所謂信訪司,那是陛下和皇后直掌的間諜衙門,是陛下和皇后的耳目。只怕天下要事,很少瞞得過宮中二圣。 這些知道信訪司底細的官員,多半都是當年的元從老人。他們心中有數,不敢宣揚關于信訪司的秘密。 無論知道還是不知道,官員們都清楚一點:信訪司絕對不好惹。 一定要敬而遠之。 此時,一匹快馬在夜色中奔馳到信訪司門口,隨即一個騎士跳下馬背,取出一面腰牌,經過檢查后神色匆匆的進入。 衙門口的守衛立刻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這特務腳步匆忙,以至于進入內堂時差點被絆了一跤。 內堂中正在分析各地情報的總務處大特務們,很快就得到了緊急送來的重情報。 “竟有此事!”李織脫口說道,將情報給李綢等人傳閱了一邊。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趕緊分析一下,元廷這個計劃,到底有無實施的可能,情報是否可靠。”李織趕緊說道。 根據特察局總務處的業務規定,一旦搜集到重要情報,先要進行分析處理,按照重要性定出等級,然后再面奏皇帝或皇后。 而不是把未經過分析處理的原始情報,直接交到御前。 這是特級重大情報! 李綢道:“忽必烈猜忌心越來越重,行事越來越隱秘,重要情報也越來越難獲取。這個情報是真是假,還不一定。” “應該是真的。”心狠手辣的方直說道,他點點桌案,“如果我是忽必烈,我只要能想到這一步,就一定會干。” “我們先分析一下是否可行。黃河每年的結冰期有一個多月,臘月快要過年,可是冰層最厚,最少也有一唐尺以上,馬都能過,別說人了。” “第二,河北河東人口最密集的州縣,就是黃河邊上,因為土地肥沃,灌溉容易。從河東到齊魯,兩千里黃河沿岸,好幾十個州縣,一百多萬百姓,要是在元軍驅趕之下渡河南下,幾天之內就能做到。” “我認為,從放出風聲恐嚇,出動兵馬驅趕,再到沿岸百姓被逼的渡河,最多只要三四天功夫,完全來得及!” 李織聽了方直的話,也覺得忽必烈的計劃完全可行,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 “的確可行!”李綢也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道,“不要再分析了,這本來就已經是幾天前的消息,元廷地方官現在可能已經動起來了。必須馬上入宮稟報!” 幾人不敢再耽誤,立刻進宮稟報。 …… 紫微宮中,李洛和崔秀寧正在說著往事,其樂融融。 殿中燒著旺旺的火爐,燃著龍涎香,溫暖如春,毫無寒意。可崔秀寧還是捧著一個銅胎木殼的小手爐。 女人抱著手爐,男人抱著女人。 外面的風雪聲呼嘯著隱隱傳來,兩人心中一片安謐,覺得此時雖然天寒地凍,可起碼兩人能享受到這種歲月靜美。 女人放下手爐,找出兩把鑰匙,打開一口密封的箱子,翻出一沓子信封。 “你看,都是我這些年寫的日記。” “你倒是有段日子沒寫信了。”李洛饒有興趣的翻著崔秀寧的日記,覺得很有意思。看她早期的日記,真是有幾分孩子氣呢。 那時候的日記,無非是吐槽沒糧食,沒錢花,用不起紙,朝不保夕。 “你總算不像以前那么想念你的父母了。”李洛摸著女人緞子般柔順的頭發,“以前,可是沒少哭過。” “習慣就好了。反正,他們沒有我也不會沒有依靠。我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不然又能如何呢?”崔秀寧說道,用手爐暖著李洛的腳,“腳不能受涼,不然容易生病。” 女人說著,就打了一個哈欠,“幾點了?我想睡覺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