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唐天使到!” 鼓樂聲中,身穿唐廷三品文官紫袍、腰橫五節玉帶、頭戴梁冠的大唐使臣姬長恭,在海宋文武大臣怨憤而復雜的目光中,抬頭挺胸、腳步矯健的進入龍安宮。 “欽命大唐使者,姬長恭,見過宋國太上,見過宋國主。”姬長恭昂然站在丹墀之下,手持使節仗,不卑不亢的說道。 連外臣,都沒有自稱,反而加了欽命二字。而且,還直呼“宋國主”。 完全就是宗主國對藩屬的態度。 “二圣”心中惱怒,暗恨唐使無禮,卻也不敢翻臉。 “來人,給唐使看座。”太上皇只能捏著鼻子說道。 姬長恭大喇喇的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太上,宋國主,貴使羅樞密,邀請本使南來安京,說是要議和。這議和的章程,不知國主可有議定啊?” 陳宜中出列說道:“姬先生,我大宋愿意向大唐稱臣。每年敬獻歲納黃金一萬兩,白銀十萬兩,上等燕窩五百斤,龍涎香五百斤,蠻奴童女一百,閹童一百。歲歲入朝面圣…約為君臣之國啊。” 說實話,這歲貢不少了。 可是,距離姬長恭的要求實在差的太遠。 于是,唐使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宋主,陳相公,你們沒有議和誠意啊。”姬長恭搖頭,“趙宋歷次和北方議和,不止一次割地。為何對我大唐就只字不提?難道大唐好欺負么?” 陳宜中顯然早就得到皇帝授意,堅持道:“大唐來天朝,唐主乃漢家圣人,自然不同于夷狄。下國割地,恐傷圣天子之名啊。” 竟然兀自不想割地,希圖蒙混過關。 唐使怒了,重重的一頓節仗,勃然作色道:“如何欺我焉!大唐興師伐宋,征討不臣,布武于四海,可欺乎?!爾等社稷,保于不保,皆天子一念之間!爾等敢不誠心敬服,亡國不免矣!” 說完,冷哼一聲,站起來就做出拂袖而去的姿態。 樞密副使服部丸藏怒氣沖沖的看著姬長恭,喝道:“唐廷怎敢如此欺人太甚!真以為大宋無人么!決死一戰,鹿死誰手,未可知也!” “你大膽!”唐使大怒,指著服部丸藏,“大唐王師,即刻便到!你此刻不逃,更待何時!還有你們,還是趕緊多受用幾日!不然,階下之囚的日子,可不比如今富貴!” “大軍不南下包圍安京,已經是給了你們臉面。那是因為陛下看在華夏一脈的份上,不想讓你們在蠻人面前丟臉。要不然,安京一破,諸位會是什么下場?咹?” 如此疾言厲色,嚇得滿殿宋臣噤如寒蟬,就是服部丸藏,也不敢吱聲了。 “天使稍安勿躁。”宰相陳宜中趕緊將姬長恭攔住,滿臉笑意的說:“天使還請就坐,就坐啊。” 姬長恭這才端著架子坐回去。 “宋主,陳相公,大軍說發就發,刻不容緩,議和時機稍縱即逝,你們可要好好把握。圣天子滿意,你們社稷猶存,富貴不失。要是圣天子不滿意…你等君臣,來日命運之叵測,在下實不忍言矣。” 趙昌深吸一口氣,對陳宜中使了一個眼色。 陳宜中頓時滿臉苦楚的說道:“為表誠意,下國愿敬獻呂州給大唐。” 呂州,就是后世的菲律賓了。海宋苦心經營了好幾年,卻是為大唐做嫁衣。 雖說萬千不甘,那又如何?形式比人強啊。 之所以割讓呂州,是因為呂州最靠北,距離最遠。 誰知姬長恭直接搖頭:“陳相公此言差矣。呂州,已經被我大唐王師占領,乃是戰利品,本就屬于大唐了,哪里需要貴國敬獻呢?” 什么? 海宋君臣都聽呆了。 這是什么話? 卻聽姬長恭繼續說:“還有北州,也是大唐打下來的,已經屬于大唐所有。所以,六大州之地,你們只能在剩下的四州中選擇。” “當然,你們也大可起兵將呂州和北州奪回來。不過,說不定你們還沒奪回這兩州,安京已經失守!” 海宋君臣面面相覷,個個如喪考妣。就是平時最能言善辯的南宋遺臣,也難以抗辯。 很明顯,李唐是吃定大宋了。要是亡國,要么照著李唐的意思來。 “姬先生遠來辛苦,舟船勞頓,還是暫時在驛館歇息,明日再議如何?也容我等商量一二?” 趙昌忍住怒氣說道。 姬長恭心中有數,站起來笑道:“那明日再議也成。不過,本使后日就要離開。能不能達成議和,本使都是仁至義盡了。” 當下,海宋君臣禮送堂使出宮,再恭恭敬敬的送到驛館。 姬長恭剛進入驛館,海宋禮部尚書汪良臣便來“拜訪”。跟隨這汪尚書來的,還有兩個身穿漢家襦裙的蠻族女子。 當然,也少不了一口箱子。 “天使。”汪良臣笑吟吟的說道,“天使一路南下,實在辛苦,身邊怎能沒有女子侍奉?這對姐妹,乃是蠻夷大族出身,還是完璧,聊為天使紅袖添香啊。” 姬長恭抬眼打量,發現這兩個女子雖然膚色微黑,體態矮小,與中原女子有異,可眼睛烏黑明亮,身材玲瓏,也算養眼的美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