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皇帝趙昌臉色陰沉如水,沉默著沒有說話。太上皇卻說話了: “唐主李洛,朕深知此人。此人奸詐類魏武,隱忍類宣王,雄霸類始皇漢武,可又有昭烈仁慈之名。實在是千古罕見之梟雄。” “此人之險,崖岸千仞。其人舉重若輕,深謀遠慮,操縱天下如國手行棋,猶如神助,實不可敵也。” 皇帝聽了太上皇的話,終于忍不住開了金口:“然則,以太上皇之言,大宋只能束手待斃么?就不能決死一搏?” 太上皇搖頭,滿臉都是悲哀凄涼之色,“實力相差懸殊,實不可力戰也。即便僥幸取勝,也傷亡慘重,又如何能有兵馬鎮壓蠻人?而李唐強大,即便敗了一仗,仍可卷土重來,大宋還能勝第二次么?” 皇帝也露出苦笑。說起來趙昌也是一個人才了,可是面對唐軍,他也無可奈何。 唉,唐主何其貪婪啊。占了這么多的疆土,為何還要對跑到南洋的大宋用兵?這不是貪得無厭,窮兵黷武的虎狼是什么? 趙昌心中很是憤怒。 可是這個多年來在南洋群島稱王稱霸的男人,除了憤怒卻一籌莫展。 自己好不容易經營南洋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局面,李洛卻來撿便宜,而大宋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水師不如人,陸師不如人,財力物力皆不如人,怎么打? 宰相陳宜中奏道:“官家,太上,以臣之意,莫若先稱臣納貢,送出歲幣,換取李唐退兵,方是上策。” 此言一出,有人贊同有人反對。贊同者固然理由充分,可反對者也拿不出反對的依據。 比如樞密副使服部丸藏,就反對議和稱臣,他主張動員所有力量,與唐軍決一死戰,玉石俱焚。 但很顯然,他這個極端的法子,得不到眾人支持。 就是和他關系最好的另一個東瀛官員小野良造,對此也保持謹慎態度。 樞密使陳大舉,曾經被唐軍俘虜過,又把他放了。所以他對唐軍很是了解。他出列奏道: “官家,太上,唐軍之強,真不可敵也。我軍主力,也就是七八萬國族兵馬,其中漢軍不過五萬,越軍不到兩萬,日兵高麗兵不到萬人。就這點子兵,要是和唐軍拼光了,蠻人就能要了我等的命啊。” 服部丸藏道:“為何不能用蠻兵?就驅趕蠻兵和唐軍打。唐軍不熟悉地形,又不適應氣候,只要蠻兵夠多,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只要勝了,再談議和,也更有利。” 陳大舉反對道:“萬不可用蠻兵。蠻兵遇見唐軍火器,只會一觸即潰,反而會為唐軍所用,背叛大宋,這些蠻人就是如此。至于打勝了議和更有利,那是你不了解李洛。” “我軍敗了一仗,還有可能保留社稷,大不了稱臣納貢。可要是勝了一仗,只會激怒李洛,讓他不滅大宋誓不罷休。大宋,不能勝!” 宋廷君臣商議了半天,竟然悲催的發現,除了稱臣之外,沒有任何穩妥的法子。 甚至,不敢贏。 萬一贏了,就是徹底激怒李唐,萬劫不復啊。 “只能議和了。”太上皇神色蕭瑟的說道,“羅謖,你出海迎接唐軍,告訴他們,大宋同意稱臣納貢,先談一談,千萬不能動兵。大宋社稷恢復不易,不能再亡。” 羅謖出列道:“遵旨!只是,若是條件太過苛刻…” 皇帝嘆息道:“那就請唐軍派人來安京談,談不攏,在派人去中原和李洛親自談。” 他已經做出割地稱臣的準備了。 關鍵是,割多少,割哪里。能不能交換到一些好處。 第二天,羅謖就作為使者,離開安京,北上“迎接”唐軍。同時,另一個使者參知政事王宛,也乘船去呂州,“迎接”攻打呂州的唐軍。 可是,由于這段時日南洋刮北風,唐軍水師戰船的速度很快。王宛還沒有到趕到呂州,在羅州就聽到一個令他膽戰心驚的消息。 十一月十七,也就是五天前,唐軍就以獅子搏兔之力,解決駐呂州(菲律賓)的五千水師和一萬多宋軍陸師,登陸呂州! 王宛大駭之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北上,趕赴呂州。 于此同時,另外一個使臣羅謖,還沒見到唐軍的面,也驚聞唐軍擊敗北州(馬來)宋軍,已經占領了北州。 羅謖哪里還敢耽誤?只能拼命的往北趕,希望在北州阻止唐軍繼續南下。 而此時的北州的新山府(柔佛巴魯),唐軍正在修整,準備繼續南征。 這一路的唐軍統帥是羅昱,麾下一萬水師兩萬陸師,三萬大軍虎視海峽西岸的金州(蘇門答臘)。 宋軍在北州雖然布置了兵馬,可大多數是蠻兵。唐軍軍艦上的大炮一轟擊,蠻兵便魂飛魄散的潰敗,唐軍只是象征性的打了兩仗,簡直不費吹飛灰之力就占了后世的馬來島。 僅有的上萬宋軍漢兵,也在唐軍凌厲的攻勢下潰敗,被俘數千人。唐軍的傷亡卻很小。 北州上的蠻族土著,看著高大如山的唐軍戰艦,目中滿是畏懼,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島上宋廷任命的郡縣官吏,都只能捏著鼻子投降。而那些原本就三心二意的土司,也見風使舵的紛紛背宋降唐。 不到十天,唐軍就穩住了北州的形式。土著們換了個主子,也無所謂了。 羅昱還沒有離開北州,宋使羅謖終于趕到了新山軍港。 跟隨唐軍南下的唐國使者姬長恭,當即命令傳羅謖相見。 于是,羅謖得以持節進入唐軍大營,和羅謖、姬長恭商議停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