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煙聞言不吱聲了，他也明白鐘向陽現在很忙，如果不是來找他有事情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里，所以王如煙也在想鐘向陽這個時候來，到底有什么企圖呢？

    “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不可能從這里出去了，即便是你把問題交代清楚，也只是為將來判刑的時候，爭取一個好的結果，你做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有實證，你想否認都賴不掉。”鐘向陽輕蔑的笑道。

    王如煙是刑警出身，當然知道那些證據的證明效力，所以他也不想就自己的事情和鐘向陽在這里掰扯，因為鐘向陽對他的案子起不到任何作用，浪費口舌。

    “我今天來找你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告訴你，如果再這么頑抗下去，沒有任何好的結果，今天上午我去找了你們的局長查文道，連他都答應和我合作了，你想一想，新城的事情還有瞞下去的必要嗎？我會一點一點把新城挖開，到那個時候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你就算是不招供也沒關系，別人會替你說的，別人說出來和你說出來意義完全不同”。鐘向陽冷笑道。

    王如煙依舊是不吱聲，他不想和鐘向陽浪費口舌，也不想因為這個人浪費自己的體力，他還是要保存精力和體力對抗紀委的人。

    鐘向陽見他不吱聲并且低下了頭，就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對王如煙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這家伙已經打定主意頑抗到底，堅決不承認證據對他的指控。

    鐘向陽站起來走到王如煙的背后，低下頭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就是不為別人考慮，也該為你的老婆孩子考慮一下吧，別人犯了事兒都是積極承認錯誤認罪伏法，這樣才能出來的早一些，像你這種人肯定是重判，重判和輕判能差幾年，你心里比我有數，所以你如果想早點出來見到你的老婆孩子，就把問題都交代清楚，否則的話很有可能等你出來的時候，老婆孩子都沒了……”

    “你他媽什么意思啊？”王如煙聽到鐘向陽這么說，非常緊張的抬起頭來，扭頭看向鐘向陽。

    “我沒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說說而已，不過雖然判你幾年不是我能決定的，那是法官的權力范圍，但是我倒是可以在別的地方做點手腳……”

    鐘向陽說到這里的時候繞過了王如煙，站到他的面前，微笑著看向一臉呆滯的他。

    鐘向陽見他有些不解的樣子，干脆把自己將來可能進行的操作都告訴了王如煙。

    “我相信隨著新城市公安局內部的深入，會有更多關于你的事情暴露出來，但是呢，我會把這些案子都隱藏起來，等到你這個案子判決完了之后執行幾年快要出來的時候，我會把新的案子再遞交到檢察院，再對你進行審判，反正只要在追訴期內，這些案子都是有效的……就這樣循環往復，等到你覺得自己快要出來的時候，新的案子就產生了，總而言之會把你的刑期無限向后延伸，如果你犯的罪夠多，那等你出來的時候，你老婆孩子或許真的就沒了……”鐘向陽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這個混蛋……”

    “所以認罪伏法才是你目前最好的選擇，這么好的一條路擺在你的面前，如果你不知道珍惜的話，將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反正只要我還在洪山，還在咱們省內任職，我會和我的繼任者達成一致，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案子出來扣到你的頭上，這樣即便是你能夠忍受里邊的生活，時間長了你也會瘋了”。鐘向陽笑笑說道。

    想一想這個操作都會令人毛骨悚然，當你做了幾年牢，在里面表現的足夠好，又是減刑又是搞發明，總而言之就是想早點兒出去，但是在你將要出去的時候，你過去犯的案子又有新的案子被翻出來，接著審判判刑，只要你犯的案子足夠多，并且在追訴期內，可能這種希望會一次一次的破滅。

    王如煙心里更加清楚，新城市公安局內部很多的問題，他只是參與者，但是如果鐘向陽真的想整他的話，就會把這些問題都扣在他的頭上，到那個時候他真的是有口難辯。

    “鐘向陽我服了，你去告訴紀委的人，我現在就說，把我過去的事情都告訴他們，我絕對不會給你整我的機會兒”。王如煙看著鐘向陽咬牙切齒的說道。

    鐘向陽聳了聳肩，攤攤手表示無所謂，轉身就出去了，留給王如煙一個讓他足夠咬牙切齒一輩子的背影。

    鐘向陽和王如煙在詢問室里的對話，鐵文麗都聽在耳朵里了，等到鐘向陽又回到她身邊的時候，鐵文麗有些奇怪的看向鐘向陽。

    “怎么啦？我臉上有花嗎？”鐘向陽笑了笑，問道。

    “你臉上沒有花，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人足夠壞，我就在想，如果你將來也犯了錯誤，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審問你的時候，該從哪里下手呢？”鐵文麗嘆了口氣說道。

    “鐵書記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杞人憂天，我這個人在經濟方面不會出問題，到你們紀委來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在經濟方面有問題”。鐘向陽非常自信的說道。

    “哦，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你有一個黑社會大姐大的女朋友，還能缺錢嗎？所以你不會為仨核桃倆棗的冒險，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鐵文麗語氣里帶著諷刺的味道。

    鐘向陽都懶得和她掰扯，其實他還真的沒有從耿小蕊那里拿過錢，他現在所有的花費都是自己在空余的時間里給顧小希寫稿子賺的。

    當然這事他不能和鐵文麗明說，其實他寫稿子賺稿費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他和顧小希之外。

    “鐵書記，要是沒有什么事的話，我該回新城了，這邊的事情都辦完了”。鐘向陽說道。

    “行，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新城之后給我發個信息”。鐵文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