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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靈凰島之戰(zhàn)的“無底線”版本。

    “獲得神瘟咒法”，那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事情了。而整整兩年，這個家伙都在做這種事情嗎？

    “在一次次嘗試當(dāng)中，我逐漸發(fā)現(xiàn)了——‘心’之一字，最是奇妙。無論你如何小心的剝離一個部分，都會造成整體的‘質(zhì)變’。同理，植入任何來自于其他的‘部分’，也會引發(fā)種種不可預(yù)料的變化。”

    “我剝離過武極天宗弟子的武道，剝離過天書樓弟子的知識，剝離過皇極裂天道弟子的霸道與信念，今法修士雖然少見，但是我也曾經(jīng)剝離過他們的求知之心——然后再塞回去。我的天，真是奇妙！我感覺我正在揭開‘心’的秘密！”

    僅僅是描述，王崎甚至就能大概猜出對方的想法。

    將魂魄像硬盤那樣，粗暴的分區(qū)，進行高級格式化——而梅歌牧那視他人為螻蟻的心態(tài)則讓他可以完全不在意這其中損失了多少信息。然后，將魂魄當(dāng)中原有的信息進行引導(dǎo)，填入不同的分區(qū)，再簡單的增減，刪除、割裂、轉(zhuǎn)移……

    “沒錯，沒錯——我希望他者能夠?qū)ξ覐氐仔断滦姆溃蚁Ｍ摇c‘他者’心靈之間的壁障消去……”梅歌牧低沉的笑道：“呼呼，哈哈哈——我希望能夠得到他人的心靈，我希望將自己的理想分享出去。”

    王崎點了點自己的腦子：“所以你最終的目的，其實是這個？而你對神瘟咒法的研究，卻不足以支持你得到我腦子里的東西？”

    后一句話無異是廢話。如果梅歌牧已經(jīng)研發(fā)成功了，那這場游戲本身的目的也就沒有必要了。梅歌牧甚至不需要任何人替他做研究，更不需要依靠“生命威脅”逼迫今法的天才們迸發(fā)潛能。

    梅歌牧臉色有一點難看。即使不計較自己人格崩壞，完全吃下其他今法修士的魂魄與記憶，他也不能真正完美復(fù)制對方的思維。

    更別說王崎這種在今法仙道之中都被認為是稀世難得的“智慧”了。

    若是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損失了什么，梅歌牧覺得那會成為將來千萬年的遺憾。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當(dāng)然，那些被我研究過后，殘存的邊角料，我也不會浪費。我會懷著醫(yī)者的心，用全部手段去治愈他們。當(dāng)然，有些就救無可救了，我就將他們變成恒定的靈體，存于混世魔王體內(nèi)。”

    “但是啊——你知道嗎？當(dāng)混世魔王現(xiàn)在的人格，也就是那個諸多個體殘渣混成的一個個體偶然出現(xiàn)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居然會出現(xiàn)一絲恐懼。”

    梅歌牧按著自己的胸口，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為什么會恐懼呢？是了，我和這個可憐蟲何其相似呢——我啊，我也不是單獨的個體呈現(xiàn)的。我是‘洪天大君’，我是‘王崎’，我還是其他的、被我吃掉的存在。但是，我為什么要恐懼呢？我很早就明白我的本質(zhì)，雖然迷惘，卻不為自己的低賤而自卑，更不懼怕迫害。可我偏偏就恐懼了。”

    “思來想去很久，最終，我明白了，兄弟——那是你的恐懼啊！可你為什么要對這樣一個被捏出來的玩意恐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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