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信是小斗子送來的,隔著屏風(fēng)看到化了妝的小斗子,容靜秋都有點不敢認了,只是這一開口,說話聲音還是那個話很多又能講好故事的小太監(jiān)。 小斗子依舊隔著屏風(fēng)給容靜秋行禮問安,終于又能見到這容家三姑娘了,小斗子還是止不住的興奮,之前馮得保告訴他不用再去容家莊子了,他還暗暗覺得可惜,畢竟他很是看好容三姑娘,這下子沒啥機會再去巴結(jié)她了。 哪知道峰回路轉(zhuǎn),他這回是直接到定遠侯府見這三姑娘,雖說路途近了,但他該注意的地方更多了,不過這些與前程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奴才現(xiàn)在是蜜餞鋪的伙計,以后再來給三姑娘送消息就方便得多了,對了,鋪子里的老師傅做的蜜餞很是好吃,就連九殿下都說好,還給了不少賞錢呢,日后小的時常給三姑娘送來嘗嘗鮮。” 容靜秋沒想到趙裕為了聯(lián)絡(luò)方便,弄了間蜜餞鋪子出來,可是為什么要賣蜜餞呢?賣點啥的不好?這玩意兒真不賺錢,很多人家都會自己做,少有上街買這個吃的,大多也是哄孩子買上幾個銅板就很多了,趙裕這門生意等著賠本吧。 不過當梅兒把切好的蜜餞放盤子里端過來給她嘗嘗時,她試了下,頓時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恰到好處,過后又有一股子甘味在回蕩,難怪趙裕都說好吃,她不自覺地一個人吃了不少。 小斗子還在那兒喋喋不休,“這蜜餞可好賣了,時常老師傅一做出來,端到外面不過兩刻鐘就賣完了,不少人還巴巴地等著下一鍋出爐,三姑娘若是吃的好,或者想吃什么口味的盡管說,老師傅啥都能做得出來……” 容靜秋“撲哧”一笑,“聽你這么說,敢情可以當飯吃了。” 小斗子聞言,伸手搔了搔后腦勺,不敢再大吹牛皮,這玩意兒再好吃,那也不能當飯吃,吃多了會燒心,到時候胃酸反流更難受。 容靜秋見這小太監(jiān)安靜了下來,這才放下叉蜜餞的叉子,把手中的信件打開,信寫得很簡單,一目就可以掃完,趙裕信里只說欲知詳情,見面再詳談。 她的眉頭皺得很緊,她之所以選擇用信來聯(lián)絡(luò)就是不想見面,趙裕是她避之不及的深坑,怎么也不想踩一腳下去? 況且明明靠信件就能說明白,這樣的信她也不會留著,一般都是看完之后當即就燒了的。 著人把小斗子送出去之后,她撤了屏風(fēng),直接往后癱倒在羅漢床上,看著頭頂?shù)姆苛汉臀菁拱l(fā)呆。 這可真真是難辦了,不管她是用容靜秋的身份還是用容十七的身份跟趙裕見面,那都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她等于不打自招自己之前就是女扮男裝騙了他。 趙裕這是在挖坑等她跳呢? 想明白這點之后,她氣得罵了聲粗口,這王八蛋果然不是好東西。 看到自家姑娘暴躁起來,幾個大丫鬟都一致地默不作聲,連走路的聲音都放輕了些許。 林安氏掀簾子進來就看到姑娘煩躁地來回走著,那張小臉繃得很緊,顯然有煩心事,“姑娘,這是怎么了?最近二房這邊都是好消息,姑娘若是這副樣子讓夫人見到了,怕是會產(chǎn)生誤會,以為姑娘不高興呢。” 大夫人容葉氏倒霉了,她自己也在后面跟著高興一份,只不過現(xiàn)在看到自家姑娘愁眉不展,她又把那份高興地給收起來。 也對,不過是被剝奪了中饋之權(quán),這才哪到哪啊?比起大夫人做的惡事來說,這點懲罰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搞不好哪天她又起復(fù)了呢?路還遠著呢,現(xiàn)在高興未免太早。 林安氏自以為想得明白,遂本來因為高興又有些飄的情緒又生生地被壓下,她走路帶風(fēng)的樣子終于結(jié)束了。 “我沒有不高興,再說誰若想要誤會就誤會去,我還不稀罕呢。”容靜秋這回終于坐下來,吩咐梅兒給沏碗新茶來,頓時茶香四溢。 喝著今年下來的新茶,她煩躁的情緒總算緩了緩,手再度拿起趙裕的回信看了起來,翻來覆去的都是那幾個字,看得她都會背了。 “姑娘,這信是誰送來的?”林安氏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有封陌生人的信,畢竟這信上的筆跡很是陌生,很像男人的筆跡。 “哦,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送來的。”容靜秋淡淡地回了一句,這才讓人端來火盆,她直接把信投入到炎中,毀尸滅跡。 林安氏這回想問也找不到由頭了,只能在心里盤算著,頻頻地看向自家姑娘,看看這面相有沒有紅鸞星動。 這天夜里,趙裕把小斗子給傳喚過來。 小斗子顫顫驚驚地走了進去,一見到趙裕,立即跪下行禮。 “容三姑娘那邊可有回信?”趙裕一手拿扇子敲擊著另一只手的手心,動作頗為頻繁,顯然內(nèi)心并不平靜。 小斗子忙道,“未曾。” 他不知道自己那天的表現(xiàn)哪里讓容三姑娘不喜了,后來容三姑娘一次也沒有來找他過去說話,他就知道糟了,這下子沒法跟殿下交差,畢竟殿下當日說過,若是容三姑娘有回信第一時間就拿給他。 可容三姑娘一直沒有回信,他每天都巴巴地張望著,這都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終于殿下傳召他了,可他沒能帶回好消息,頭皮就不由得繃緊了。 “殿下,許是三姑娘那邊有事給絆住了?”馮得保在一旁小心地說,比起容十七,還是容家三姑娘更讓人放心些,好歹是個姑娘家,家世背景也沒得挑,將來給自家殿下當正妃或者側(cè)妃都使得,這都是好助力。 所以他樂得為容靜秋說好話。 趙裕嗤笑一聲,“這樣的爛借口我都不惜得用。” 她分明就是拒絕跟他見面,一相到這里,他握扇子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一分,這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小斗子感覺到氣氛異常地沉重,九殿下的臉色黑得可以,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忙道,“雖然容三姑娘沒有送信來,但她的侍女還是每天都有來買蜜餞,奴才上去跟她套過話,她說三姑娘喜歡吃……” 他邊說邊偷偷地看上面之人的臉色,果然,九殿下的臉色和緩了不少,可見這個話題殿下愛聽。 小斗子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容三姑娘買的最多的是山楂口味的,奴才每天都會包好等容三姑娘的奴婢來拿,明兒一大早,奴才親自送去給容三姑娘,再給容三姑娘請安。” 他想得很簡單,容三姑娘不找他,他就主動送上門,然后這才有機會與容三姑娘搭上話。 馮得保這才真正看了眼小斗子,沒想到這小太監(jiān)的機靈勁兒超出他的想象,而且臉皮還夠厚,是塊料子。 年紀大了,他也開始考慮收幾個干兒子,像他這樣沒根的人,也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傳承下去,一如當年干爹收了他和干哥哥馮雙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