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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道行深 損一點也無妨-《暗夜夫?qū)欀揪?/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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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跟鹿師兄說什么,也不等玄君發(fā)怒,季末揚冷哼一聲,將我拉了起來:“既然吃飽了撐得沒事做,那就去干活。”

    季末揚拉著我離開別墅,我回頭看鹿師兄和玄君,他們都在看我,但我更擔(dān)心鹿師兄,畢竟他不是玄君的對手。

    萬一動起手,吃虧的肯定是鹿師兄,但如今這樣,我留下也未必能夠解決事情,與其充當(dāng)導(dǎo)火索,倒不如找個地方去躲躲。

    無能為力的時候,保護不了他人的時候,保護自己也好!

    出了門季末揚便不那么兇了,他這個人我最了解,看上去越兇越?jīng)]什么事。

    上了車季末揚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才帶著我離開。

    路上季末揚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他帶我去的地方有些怪。

    竟然帶我去醫(yī)院做檢查。

    說來他也不覺得難為情,他跟人家說我們是未婚夫妻,下個月打算注冊結(jié)婚,需要做一個婚前檢查。

    我站在一邊看季末揚,他可真不要臉!

    醫(yī)生說這個沒問題,但問我們要不要住在醫(yī)院里,說是我們今天來的晚,要檢查的話,最好明早過來,不然住院也可以。

    季末揚來的醫(yī)院,自然花錢不菲的。

    但季末揚最不缺的就是錢,于是我們當(dāng)晚就住在醫(yī)院。

    說來也巧,剛住進去,就聽見有人哭。

    是個女人,一邊哭一邊一邊說:“孩子,還我孩子。”

    我是聽著聲音離開的病房,季末揚問我怎么了,我指了指走廊的盡頭:“那邊有人哭,我們?nèi)タ纯础!?

    “嗯。”

    季末揚關(guān)上門,就跟我去了對面。

    走廊倒是很寬闊,而且這個時候沒什么人,腳步走在地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季末揚似乎擔(dān)心我有事,伸手拉住我的手握住。

    我回頭看他,抬起手在他眉心畫了一道開眼符,又在他胸口畫了一道攝魂符。

    有了這兩道符,季末揚一來可以看到鬼怪,二來可以保護他。

    開眼符是專門用來開啟人第三眼的符,但時間很短,只能用一兩天,而根據(jù)我意念,可以在畫符的時候,決定時間長短,一般我只會用三個小時,也就是一個半時辰。

    不但不會傷害人的本體精元,也能讓開眼者看到要看到的東西。

    多數(shù)的人認為,人開了鬼眼,靈目,天眼,慧眼,這一類的靈目都沒什么,只是看到一些東西而已。

    但老馬說過,有先天修為和后天修為的人是不得已才開眼,開了之后要靠自身的修為來維持,而那些沒有修為的人開了,便要傷了元氣精神。

    輕的會萎靡不振幾天,昏昏沉沉,總不清醒,重則會招來陰邪,損害性命。

    但季末揚多少有些不同,他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很高。

    只不過他的天眼尚未開啟,想要開啟要有人幫他,而我暫時還有些不妥。

    開眼的人,最好是修為高,能做他師父的人,可我是他妹妹,自然不妥。

    而我也考慮,他總是下墓,要是真的開了,會不會惹來無數(shù)麻煩。

    老馬曾說,鬼神之事,對常人而言,信則有不信則無。

    若信,沒有也會招來,若不信,有也會退避。

    若不是因緣際會,此生便不會相遇。

    那些無端起事的人,必然事出有因,若不是前世造孽,就是此生損了德行,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我自己能保護自己,天眼也會開,不必理我。”季末揚開了天眼,又看了一眼胸口的攝魂符,嘴巴雖然那樣說,但他還是被我畫的鎮(zhèn)魂符嚇了一跳。

    伏魔本記載,修道者,術(shù)士的天賦是先天決定的,而后天再多的修為,也不能彌補先天缺失。

    而修道術(shù)士之人,其中與生俱來的天賦,極少能占上兩種,即便占上也是參差不齊,各有所長。

    拿修靈目來說,厲害之人可看天地乾坤,六道輪回,前世今生,而弱一些的則是看的淺薄,比如鬼眼慧眼,能見的事一些肉眼所不能見之物。

    丹道,占卜,符箓,乃至奇門遁甲,文修武修,皆有所長。

    但能具備兩種修行容易,卻不能精通兩種神通,甚至更多種的神通。

    有些人生來就有畫符的天賦,所畫的符紙可登峰造極,神鬼不懼。

    占卜術(shù)更是如此,但如能兩種兼得,是極難的事情。

    其中一種高,一種就會低。

    但像是我一樣,但凡不修,修便爐火純青的還是少數(shù)。

    老馬有心讓我給他渡劫,他是想到我的天賦極高,但看著我一日日的變化,他有于心不舍,若是讓我渡劫,怕我廢在他手里,可惜了先天天賦。

    畢竟,徒弟厲害,師父也能臉上有光。

    縱然是死了,也留下清名在世。

    而今日,季末揚看到我隨便畫的符箓,便嚇到了。

    符箓也分品階,一品一色,絕佳純黑金剛色。

    而我這道符是金色,已經(jīng)達到上品中的二品,季末揚就是看到了這些,他才震驚。

    “我也畫符,但我沒有畫符的天賦,畫不好!”季末揚不免失落。

    “畫符也沒什么天賦,老馬說,是機緣不夠,不過你生來不是畫符的人,何必執(zhí)著呢?不如盜墓多好!”我那般說,季末揚的臉又黑又冷。

    但轉(zhuǎn)瞬季末揚冷嗤:“過去你最不喜歡我下墓摸金,不知道壞了我多少好事,現(xiàn)在你怎么這么通情達理,主動讓我去?”

    “過去是過去,那怎么一樣?過去我把摸金當(dāng)成是挖墳掘墓,偷盜的勾當(dāng),現(xiàn)在我把那當(dāng)成是因緣際會,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強求不來,有些東西,即便你不去,也有別人去。”

    “……”季末揚白了我一眼,轉(zhuǎn)開臉看向前面,看到走廊里到處都是幽暗的地方,角落里還飄著陰氣,他的臉變了。

    我朝著前面走,季末揚跟著我:“這么重的陰氣?”

    “醫(yī)院本來陰氣就重,死人是最多的地方了,重也很正常。”我隨口解釋。

    “這么說,醫(yī)院不該住?”季末揚好像好奇寶寶問我,我忽然很想笑,然后奚落他一番,指著他的鼻子問他,季末揚你也有今天!

    想起過去,都是他瞧不起我,每次帶我下墓,帶我考古,他都是看小寶寶的眼神看我。

    如今總歸是輪到了我揚眉吐氣的時候,卻怎么都笑不出來。

    當(dāng)真少時不懂事,懂事他已要老去。

    那種悲涼,豈是旁人所能明白。

    少時他將我保護的嚴(yán)嚴(yán)實實,長大才懂他心上懸劍,終日寢食難安的牽掛。

    不怕他故作堅強,只怕我還沒足夠強大,他便要舍我而去了。

    若說這人世有什么是我所舍不得,那無疑是他季末揚!

    “分什么人吧,不過醫(yī)院里的陰氣不必在意,會自行散開,除非是有怨氣凝結(jié)的地方,鬼出沒的地方。”

    “嗯。”季末揚鼻音凝重,顯然他也知道怎么回事。

    走廊里空蕩蕩的,越發(fā)幽暗。

    季末揚問我:“前面?zhèn)鱽淼目蘼暎俊?

    “是個年輕的女子,一邊哭一邊要她的孩子,聽她的哭聲,有很重的怨氣,先看看吧。”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戶,現(xiàn)在還是下午,不是天黑的時候,但外面烏云密布,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希望不是因為醫(yī)院這邊引起的。

    “怎么了?”

    “來之前外面就變天了,這兩天應(yīng)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希望不是跟醫(yī)院有關(guān)系。”

    “處理不了?”季末揚似乎是特別相信我,能處理所有事。

    我沉吟了片刻:“冤魂的怨氣,一旦凝結(jié),會改變一些事情,醫(yī)院的怨氣原本就很重,冤死的人也很多,醫(yī)生并非肉眼看見的那樣,都是天使。

    惡魔,其實就在天使身后。

    這個我不說你也知道。”

    季末揚何等聰明,我一說他立刻明白過來。

    “你是說,如果是冤死的鬼魂,怨氣凝結(jié),你很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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