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施龍華說:“梁健,你搶可以,買是萬萬不能買,不傾家蕩產才怪。老古的畫如今市面上平均價格已經超過3萬了。”梁健早前也已聽說,就很想看看老古的畫作:“先不說了,我很想看看古風大師的畫了。” 古風一拿自己的畫,就有種呵護嬰兒般的細致慎重了,他將小長桌上所有茶具全部移開,擦干了水漬,才將自己的畫軸緩緩攤開。梁健也就徐徐瞧見了這副山水畫作。 梁健一點點地看去,就被這直逼眼簾的山水氣息所感染。畫中意境梁健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在畫一點點展開的當兒,梁健就說出了兩個句子“山從天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 看完了畫,梁健就問:“古風,是這個意境嗎?”古風眼睛眨也不眨的瞧著梁健道:“我今天算是遇上知己了!”他猛得抓起了任堅的手,緊緊握著,搖晃了起來。 大家都不明就里,不知他拉著任堅握手為什么?任堅驚訝地道:“古風大師,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知己?”古風說:“不是,你絕對不是我的知己,你是給我帶來了一位知己。” 大家都看著梁健笑了。梁健說:“能被古風兄看作是知己,也是我的榮幸。”古風說:“事不宜遲,從今天開始,梁健就是我的兄弟,我也就是梁健的兄弟,任堅、施龍華、韋運祥你們三位是見證人!”任堅他們都說:“反正大家都是兄弟了!” 任堅說:“既然梁健是你兄弟,你的這副畫該送給他吧?”梁健趕緊擺手,他知道在藝術界,稱兄道弟很是容易的事情,但真要涉及利益問題,就不是這么回事了。他可不敢要古風那種價格昂貴的畫:“那不行,那不行。我可不能奪古風兄所愛。” 古風卻一副認真相:“不,不。梁健兄,我本來馬上可以把這幅畫送給你。但我這幅畫要參加11月1日的鏡州市水墨畫展,等畫展一結束,我就送給你!”梁健說:“謝謝,謝謝。但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的。” 古風說:“兄弟,你也別客氣了。對別人來說,這也許是一副價值幾十萬的東西,但對我來說,不過是我用手勞動的產物。你就別把它看做是多少錢,只要看做是我的一個手工就行了。就這么定了。” 梁健先行謝了。他想,今天古風一時興起,說要送自己畫作,過幾天說不定就反悔了。畢竟是幾十萬的事情。所以也不當真。 那天晚上,聊得很投緣。散時已經將近十二點,這幾年,梁健還真沒有跟人閑聊喝茶、談得這么愉快過。走出茶館,任堅和梁健一同打車。任堅說:“兄弟,這回你賺了。”梁健疑惑:“為什么這么說?” 任堅說:“我估計古風這幅畫,應該值四十萬。”梁健說:“他的畫真值這么多?還是有價無市?”任堅說:“他的畫目前在中國山水畫界,排不到第一第二,排第三第四是不成問題的,而且畫作的價值是逐年遞增。但他這個人很是散漫,也是性情中人。他以前在中國美院,后來不愿意了,就回到了鏡州,他還拒絕各種頭銜,一些國內重大的畫展邀請他參加,他也不一定去。一切行事都看自己高興。我還頭一次看到他,初見一個人,就跟他稱兄道弟的。你真是第一個!” 梁健欣喜道:“看來我真該受寵若驚了。”任堅道:“受寵若驚就不必了,畢竟怎么說,你也是市長秘書,今后的政壇新秀,能夠結識你,對于古風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梁健說:“不過我想,他說要送我畫的事情,應該也只是說說的吧?”任堅說:“我認為,古風會真送,他不是那種順便說說的人。” 梁健有些為難地道:“他要真送我,我還不敢收呢,畢竟這是幾十萬的事情。”任堅說:“那是因為你把他看成是錢,如果你不看成是錢,就看成是一副朋友的藝術品,收下是不會有事的。” 梁健暗笑:“人家還沒有送你呢,你倒先擔心起來了!”梁健又聊了聊任堅女朋友的事情,任堅說“沒影兒,有空你幫我介紹介紹。”梁健說:“沒問題,手頭有好女孩,我介紹給你!”“千萬不能是你撿剩下的。”梁健笑道:“你認為我像這樣的人嗎?” 回到家里,梁健又想起了周其同拜訪宏市長的事情。他很想將這情況告訴胡小英,便打開手機,撥了胡小英的電話。 聽著胡小英的手機鈴聲,梁健腦海里,回想起宏市長的聲音: ——“周區長來過我辦公室的事情,你先別跟胡書記說了,免得她有些想法。” ——還有自己的回答:“好的,宏市長,我知道了。”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宏市長,那就不應該再告訴胡小英了。但梁健實在覺得有些蹊蹺。周其同到底來做什么?胡書記如果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一點吧! 猶豫之間,手機已經接通,傳來了胡小英柔軟的聲音:“喂,你好,梁健。”梁健有點局促地說道:“胡書記。”胡小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怎么了,今天打電話給我?想我啦?” 最后“想我啦”三個字,說得很隨意,很有些開玩笑的意思。這幾年來,大家都習慣于對幾天沒聯系的人這么說話,大家也都能夠接受。但胡小英這么對梁健說的時候,梁健還真有些顧忌這話的真實意義。 如果是兩個正常的朋友之間,肯定會回答:“是啊!”可此時梁健卻答不出來。但又不能回答說“不是。”梁健就只好轉移話題:“據說,最近北京的銀杏葉子落得很漂亮了!” 這也是梁健白天看到,網上有人在上傳北京銀杏落葉的照片,很是優美,這會就直接把它作為談資了。胡小英說:“是很美,中央黨校也很有秋意了。怎么,想要來看我?”梁健說:“想來看,也沒用。你不說你們是封閉教學嗎?” 胡小英說:“周末可以自由活動。”梁健說:“恐怕就是抽不出身子。”胡小英說:“時間就像……”說了一半她就戛然而止,肯定是想起了那次在機場梁健對她說的“時間就像溝,擠擠總會有的。”相當粗俗,她是不屑說的。 胡小英改說:“有什么鏡州的新消息,可以跟我說說嗎?我現在在北京,對鏡州的情況是兩眼瞎了。”梁健說:“周……” 他說出了“周”這個字,就停了下來。他想起自己答應過宏市長不說的。胡小英問:“周什么?”梁健掩飾道:“周末好好休息!”胡小英笑道:“周末?今天才周二,離周末還有好多天呢!” 梁健笑說:“我提前提醒一下嘛!” 胡小英掛了電話后,心想,梁健欲言又止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訴自己,但他不方便說。 第二天在落葉繽紛的中央黨校學習,胡小英卻記掛著暑熱方消的南方鏡州市。她一直回味著梁健昨天那個“周”字。難道是周其同做了什么事嗎?話沒說清,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還有課。結束后,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九點多了。處于屏蔽狀態的手機,這時開啟,有些短信進來。胡小英正在翻看,有個電話進來了。一看,是宏市長的電話,便趕緊接了起來。 胡小英道:“宏市長,你好。” 宏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緩慢而有力:“小英啊,在北京可好?”胡小英說:“謝謝宏市長關心,在北京很好。這里學習氛圍很濃厚。” 宏敘又問了些生活起居之類的事情。胡小英都一一回答了。宏敘說:“中央黨校的學習機會難得,一定要好好抓住……”胡小英不斷以“嗯”表示對宏市長囑咐都記住了。 但她心里還是有些疑問,宏市長此次打電話來,肯定不會僅僅是關心自己學習的事情,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談。但談話持續了一刻鐘,還是沒有等到宏市長說起正事。 等胡小英說了“再見”,宏敘突然說:“還有一個事情,我差點忘記了,”胡小英豎起了耳朵:“宏市長請說。”胡小英心想,這最后的幾句話,應該才是宏市長打電話來的真正原因。 宏市長說:“昨天啊,我讓梁健告知你一個事情,不知道他有沒打過電話給你?”胡小英有些狐疑,昨天梁健的確打電話給自己了,但沒有提起任何宏市長要告訴自己的事情。胡小英想,難道是梁健忘記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