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蔡芬芬有些茫然,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梁健:“進哪里?”梁健沒好氣說道:“當然是進監獄。”蔡芬芬急了:“表哥,你說什么呢,我當然想要你好嘍!”梁健看著蔡芬芬精致的五官,心想:跟她聰明伶俐的外表相比,芬芬的內在到底還欠缺些。視線下移,梁健看著手邊那個做工精良的小封袋,不禁又想起了大學時代清純可人的陸媛,那時候,倆人真的很幸福。他拍了拍那個小封袋,說:“這樣吧,你是我表妹,我也不想你為難。但關于有些事情,我不會因為你是我表妹,就破壞原則。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透了,以后,凡是送錢也好,卡也好,我都不會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所以,這張卡你拿回去,但是,這個封袋我留下了。這個封袋設計的很有意思,我比較喜歡。謝謝了。” 蔡芬芬有些失望,說:“你這不是買櫝還珠嗎?” 梁健笑說:“是收櫝還珠。” 這時,敲門聲響起,梁健的“請進”還未出口,李菊已經推門而入。看到梁健辦公室有人,她牽了牽嘴角,說“梁部長,已經回來啦?” 梁健的目光在她臉上微微停駐,幾天未見,李菊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梁健笑了笑,移開目光,說:“剛回來!” 李菊的目光從蔡芬芬袒露大片肌膚的后背滑過,輕飄飄地停落在蔡芬芬身前那張耀眼的金色銀行卡上,臉上微微一笑,說:“梁部長,打擾幾秒鐘。有個通知,朱部長說明天上午開個碰頭會,關于下一步干部工作的一些事,要討論一下。” 蔡芬芬注意到了李菊的目光,便用手遮住了銀行卡,只是,這樣一來,儼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李菊又是一笑,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梁健不動聲色,淡淡說道:“知道了。” 李菊的目光飛快地掠過梁健高挺的鼻梁,一個優美的轉身,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了。心想:這個女人是誰?看她的暴露的穿著,應該不是機關里的人。那么應該是外面的人。還有那張銀行卡,很顯然,她是來送錢的!難道梁健公然在辦公室里收錢? 梁健的目光從李菊遠去的背影上收回,看著蔡芬芬堅定地說:“把卡收起來。”蔡芬芬知道梁健心意已定,再多說也是無用,很無奈地把銀行卡塞進了包里。 梁健問:“還有一件事,是什么?我剛從四川回來,明天又要開會,有些工作還要準備一下。所以,如果是小事的話,就說得簡單一些吧。” 蔡芬芬挪了挪身體,選了個舒服些的姿勢,說:“說小也小,說大也不大。最近,雪嬌在跟朱鎮長鬧別扭。”梁健聽到蔡芬芬說到朱懷遇的事情,便想聽聽。昨天朱懷遇到寧州機場接自己,就是為向梁健傾訴與雪嬌的糾葛和煩惱,后來見了胡小英,梁健便把這事給忘了。而朱懷遇估計是聽了胡小英承諾要讓他當區委辦主任,心情大好,又因為身在寧州,一時間春風得意,便將雪嬌的麻煩事給忘了。 其他事情都可以過去,但與女人的事情,總是剪不斷理還亂。昨天高興了,不等于今天就沒事了。梁健問蔡芬芬:“我也聽朱懷遇說起過。他倆到底是怎么了?” 蔡芬芬喝了一口水,說:“前一段時間,他們走得比較近,雪嬌是對老朱動了真感情了,她希望能跟老朱結婚。” 梁健靠在椅子里,腦袋抬頭向天:“芬芬,雪嬌是你手下的員工,有些事情,你得幫助勸導勸導。朱懷遇是有家室的人,要他拋妻離子和雪嬌走到一起,這事肯定行不通。而且,強扭的瓜不甜,勉強出來的婚姻,也結不出良好的結局。更何況,朱懷遇多少也有些身份,鬧僵了對她對朱懷遇都沒有好處。還不如相安無事,平常有空見見面,也算是成全了這一段真感情。” 蔡芬芬說:“我不是沒有勸過。就連沈總和小宇也都勸過她。但她就是聽不進去,她說就是喜歡朱懷遇,希望跟他生活在一起。她說想跟他結婚,一起去馬爾代夫度假,給他生一個孩子……” 梁健打斷蔡芬芬:“這些美好的愿望,我們都能理解!畢竟雪嬌年輕,不諳世事,對朱懷遇這樣正散發出成熟魅力的男人動心,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朱懷遇再好,還是別人的老公。有一句話說的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在骨干的現實面前,我們不得不鼓起勇氣接受現實。更何況,朱懷遇雖然對雪嬌一片熱情,但他并沒有和她結婚的打算,如果雪嬌執意于此,到最后受傷害的還是她自己。對了,據你了解,雪嬌會不會已經懷了老朱的孩子?” 蔡芬芬搖了搖頭說:“我敢肯定她沒有懷孕,只是,他們倆肯定發生過關系,否則雪嬌也不至于如此,雪嬌年輕,應該是第一次吧,女孩子的第一次意義非凡,往往寄托了所有對于愛情和婚姻的美好希望,所以,情況才會比較復雜!” 在非正式的男女關系里,愛情是奢侈品,無非是套在**身上的一件華麗的外衣。沒有了這外衣,這關系便顯得太過招搖,但,外衣只是外衣,大家心照不宣,沒有人會對一件外衣認真,如果真有人認了真,問題就麻煩了。 在梁健的印象里,像雪嬌這樣的女孩子,在酒場混,對男女之事應該是無所謂的,看來他估計錯了,在她無所謂的外表下,隱藏著的卻是一顆有所謂的內心!正因為有所謂,所以才表現得特別無所謂。人就是這樣表里不一的動物。看來朱懷遇這次遇上的是一個棘手的女人。梁健說:“芬芬,你是女人,對女人比較了解。你說說看,有什么好辦法嗎?” 蔡芬芬仍然是搖頭:“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先來告訴表哥一聲。沈總對這件事情也很頭痛,朱鎮長是很好的朋友,雪嬌又是我們酒莊的員工,如果雪嬌得罪了朱鎮長,也就等于是我們整個酒莊都把朱鎮長得罪了。”梁健相信沈鴻志和蔡芬芬的擔憂不是說說的,開門做生意,最希望和和氣氣、開開心心,這樣才能留得住顧客,否則顧客就會流失。像朱懷遇這樣的鄉鎮長,一年消耗的紅酒數量不小,如果都用云葡萄酒莊的酒,那是一筆不小的來源,這樣的顧客酒莊是不想失去的。 蔡芬芬又說:“沈總對這件事情,也很是惱火。他說都是成年人了,如果真有什么關系,也是兩廂情愿,現在鬧到要人家離婚的地步,總是不大好。沈總甚至說,如果雪嬌如此執迷不悟,他寧可壯士斷腕,將雪嬌給辭退了。” 梁健聽了,很不同意,說:“這叫什么‘壯士斷腕’啊!雪嬌是一個女孩子,且因為年輕,對愛情,對老朱懷著些希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能在言行上有些急躁,甚至過激,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你們因為怕得罪朱懷遇,把雪嬌給辭退了,這是千萬要不得的,會直接導致兩個不小的后果:一是會把雪嬌逼上絕路。本來她情場失意,心情本就低落。若這時候公司還要辭退她,那她就連生路也沒有了。再說,她很可能會誤會,公司辭退她是因為朱懷遇給公司施加了壓力,即使不是朱懷遇的壓力,至少也和朱懷遇事件有關,無論如何,這樣一來,她對朱懷遇容易因愛生恨,從失意跌入絕望的深淵,人一旦絕望,便容易無所顧忌,到時候恐怕真鬧出什么難以收拾的局面來。二是你們公司的形象,也會讓人大跌眼鏡。從我們傳統的觀念來說,一個未婚女孩和一個已婚男人交往,臨了,男人不想結婚, 普遍的觀點是女孩吃虧了!如果雪嬌把這事宣揚出去,或者找媒體一曝光,朱懷遇頭頂的烏紗帽可能就此不保!而你們公司也會因為這一則小小緋聞而名揚鏡州,只是這樣的知名度帶來的恐怕不是云葡萄酒銷量的一路飆升,很可能,許多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因為懼怕你們酒莊的美女素質,而對云葡萄酒避之唯恐不及,到時候,雪嬌的緋聞事件雖然是她的個人事件,可這蝴蝶效應帶來的卻很可能是云葡萄酒生意的一落千丈,這一點,你們不得不防。總之,想要辭退雪嬌的想法,肯定是要不得的。你回去告訴沈總,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別有這種想法!這絕對是自取滅亡!” 蔡芬芬聽梁健說得這么嚴重,嚇了一跳,說:“我們還真沒有考慮得這么周到,聽表哥這么一分析,還真有些道理!” 梁健皺了皺眉,說:“你待會回去,趕緊把我的意思告訴你們沈總,特別是要把問題的嚴重性給他講清楚!” 蔡芬芬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說。” 梁健注意到蔡芬芬身前的杯子里沒多少水了,略微猶豫,便起身拿了水壺給她的杯子里續了些水。本來,他想她快些離開,自己也能理理關于干部工作的思路,但是,想到朱懷遇曾給他打的兩個電話,便耐下性子問道:“最近,雪嬌有什么思想動態,你清楚嗎?” 蔡芬芬看著桌上的茶杯,略作沉吟:“她說,最近要找朱鎮長談一次,如果朱鎮長不同意跟她結婚,她要到鎮上、區里去。看樣子,她不是隨便說說的。” 梁健搖頭道:“雪嬌這么一個漂亮、聰明的女孩子,怎么想到的卻是最壞的辦法!上訪?她以為上訪的滋味很好受嗎?要把自己最脆弱最疼痛的地方剝開來給別人看,那種滋味,哎,她真是想的太簡單了!” 蔡芬芬說:“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以前她似乎從沒把結婚當回事,一直都大大咧咧的。也許,真是對朱鎮長上了心。女孩子就是這樣,一旦認了真,便容易認死理。” 梁健心想,這段時間,對朱懷遇來說很重要,是他從溪鎮調入區委辦的關鍵時期。朱懷遇如果擔任了區委辦主任,對胡小英鞏固自己的實力很有幫助,同時對梁健來說,也是好事情。這樣的關鍵時刻,如果傳出關于朱懷遇和雪嬌的緋聞,那么他調入區委辦的事情,基本上也就黃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