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刑偵科長原本也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容易伙,然而尋找了一遍,又尋找了一遍,等到找第三遍時,他的眉頭就發緊了。 徐建國敏銳地注意到刑偵科長表情的變化,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刑偵科長為難地道:“不好意思啊,徐局。不知為什么,翠苑小區的攝像頭,從那天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九點都沒有任何錄像儲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徐建國心里揪緊了:“這怎么可能?這么長一個時段都沒有錄像?會不會存儲出了錯誤,存放在其他地方了?”刑偵科長說:“一般都不會出問題。我再檢查一遍。”徐建國嚴肅地道:“你再認認真真檢查一遍。” 刑偵科長,根據徐建國的命令,更加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并不存在因為存儲時間問題而存在其他時段的事情。 徐建國惱火了,之前他還向區委書記胡小英炫耀公安監控設備的先進和全面,沒想到這剛一接任務,這監控就不靠譜了,這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長發生過這種事情?” 刑偵科長見徐建國局長發火,急得額頭冒汗。他趕緊說:“徐局長,這種情況可真是很少發生。”徐建國臉色嚴峻地道:“難道正好我需要查看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刑偵科長解釋說:“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小區門口的攝像頭壞了;二是有人把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九點的錄像刪除了!” 徐建國火道:“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要我來玩二猜一嗎?”刑偵科長忙道:“徐局長,不好意思。我馬上查找原因。” 刑偵科長把副科長叫了過來。問副科長這到底怎么回事?副科長說,應該是一切正常的啊,如果攝像頭壞了,工作人員一般都會注意到,沒有人提起過。 徐建國警覺地問道:“如果不是攝像頭壞了,難道真有人,特意把錄像內容給刪除了?”徐建國轉頭問刑偵科長:“這個保密機房,從昨天到現在,有哪些人進來過?”刑偵科長說:“就我們科室的幾個人,另外就只有許善偵副局長來過!” “許局長?”徐建國腦袋亮起了黃色信號燈。難道是許善偵做了手腳?徐建國道:“你打電話,讓許局長過來一下!” 幾分鐘后,許善偵來到了監控室,看到徐建國正對著的數字屏幕上,顯示的是毫無內容的空白,許善偵的眉頭就微皺了下,但很快就如天邊的云一般舒展開來,若無其事地問道:“徐局長,找我有事啊?” 徐建國轉過頭來,并沒從椅子里站起來,指著顯示屏上道:“許局長,前天從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九點的監控,是一片空白,這件事情你知道嗎?”許善偵說:“我知道。” 徐建國見許善偵沒有否認,就覺奇怪,他原本以為許善偵會尋找各種理由,加以否認:“你知道?”許善偵說:“今天下午,我還專門為此事來過監控室呢!” 許善偵所說跟刑偵科長吻合。徐建國說:“你來監控室干什么?”許善偵說:“有人反映,說翠苑小區的攝像頭壞了,所以我來看看。一看,果然是壞了!” 徐建國凝目看著許善偵,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真相來。他找許善偵來,是因為許善偵是最有可能在監控錄像上動手腳的人之一。他本想質問許善偵為什么下午會到監控室來,如果許善偵說他不知道監控錄像消失的事情,也可以質問他作為分管領導,怎么可以對這種事情不掌握情況。 沒想到許善偵對來過監控室的事好不避諱,并找到了“有人反映監控有問題”這么好的理由。看來許善偵是早有準備。徐建國就問:“可為什么行政科的人,都不知道這一回事呢?”許善偵的笑在嘴角邊撕了一下,馬上消失了,語氣卻仍是帶著笑意的:“我還不是為刑偵科考慮嘛?我知道他們最近忙,所以就直接打電話給設備科,讓他們去進行了維修!已經恢復正常了!” 徐建國“哦”了一聲,說道:“看來,許局長真是關心下屬。”許善偵也不客氣:“我這人就這么一個優點,對下屬比較關心,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去做!”徐建國道:“許局長,能放手的東西,還是要讓下面的人多干干,你看,今天我正好來抽查一下監控,他們都不了解情況。如果有些問題許局長交給他們做,他們也不會受我批評了!”許善偵冷笑說:“既然徐局長這么吩咐,我肯定照辦,這也替我減輕了不少工作量!” 徐建國又問:“許局長,是哪位領導反映說翠苑小區門口的攝像頭壞了啊?”其實,許善偵從來沒有說“領導”來反映攝像頭壞了的事情。徐建國說“哪位領導”,只不過是希望許善偵不注意,說漏了嘴,把他背后的哪位領導說出來。 許善偵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卻如一朵花蕾剛要盛開,卻突然被霜打了,一下子便萎謝了,說:“哪里是領導啊,領導怎么會關心什么攝像頭這種小事啊?是他們翠苑小區的社區干部,說前幾天重新鋪水管,會不會把監控線路挖斷了。我讓檢查了一下,果然如此!那天中午十二點到晚上九點的時段,攝像頭就壞了,我趕緊讓設備科進行了維修,晚上九點之后終于恢復了正常。徐局長怎么突然這么關心翠苑小區攝像頭的事啊?” 徐建國說:“你說呢,許局長?”許善偵又裝作謙卑的樣子:“我想,應該和朱新毛的事有關系?”徐建國說:“許局長對于朱新毛的死怎么看?”許善偵說:“對朱新毛的死,我們初步認定是醉酒溺水身亡,我們對新聞媒體也已經定了這個調子,我覺得沒必要再深究下去了。” 徐建國沒有再跟許善偵多說,更沒有把胡小英要求他來查小面包車的事情,告訴許善偵,經過剛才的一番話,他隱隱覺得在這件事上,許善偵可能有問題。徐建國讓刑偵科長到翠苑小區走一趟現場,看看小區路面是不是真重新鋪過水管,核實社區干部是否真向許善偵反映過攝像頭有問題的事情? 刑偵科長回來后的回答都是肯定的,這說明:要么情況是真實的,要么許善偵做足了手腳,串通了有關人員來欺騙他們。 胡小英聽了徐建國的匯報,眉頭皺了起來:“這么說,梁健所說的那輛小面包車,就無從查起了嗎?”徐建國說:“目前為止,沒有監控的支持,很難查,只能讓交警在執勤當中多加注意一些無牌小型面包車。” 對于這樣的結果胡小英很不滿意,她的眉心微微皺起,語氣有點冷:“雖然目前沒有有力線索,但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徐局長,私下里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抓在手上,扛在肩上,一查到底!事情沒水落石出前,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徐建國道:“胡書記,我還是那句話,請你放心,我絕不會放棄。” 胡小英說:“那好吧,先這樣吧。梁健你再留一下。” 區紀委書記溫照盛、區委宣傳部長諸茂、區委常委公安分局局長徐建國走后,剩下梁健一人坐在沙發上。胡小英緩和了語氣說道:“對于上次我說的‘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句話,你考慮過沒有?” 梁健說:“我考慮過。如果要解除推薦會材料問題給我的負面影響,系鈴的人是車小霞,按照‘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句話,解鈴的人也應當是她吧!” 胡小英點了點頭:“我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梁健說:“可這里面有個難題。她怎么肯出來說,那次是她故意陷害我,才將那份書面材料撕掉了一頁紙?” 胡小英看著梁健,好一會兒不說話。 有一種說法,一個領導能量最大的時候不是在她說話的時候,而是在他沉默的時候。此刻,看著胡小英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己,梁健還真的有些壓力,不過他克制著自己,不慌亂,不緊張,只靜待她發表意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