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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略檢查了一下傷勢。

    徐思齊知道，剔骨刀刺中了要害，喬公公撐不過三兩分鐘。

    “喬公公、喬公公？”

    “呃……”

    喬公公緩緩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徐思齊蹲下身，問道：“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

    “藍(lán)眼珠……”喬公公氣息微弱的說道。

    “男的女的？”

    “男的……”

    鄭重急切的說道：“他長啥樣，穿啥樣衣服？”

    喬公公搖了搖頭，身下的鮮血越來越多。

    藍(lán)眼珠，毫無疑問是一個外國人。

    鄭重說道：“思齊，馬市一帶洋人很少。”

    徐思齊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洋人少，就意味著更多的機(jī)會。

    他剛要起身，卻被喬公公一把抓住手腕，喘息著說道：“我是地地道道的老北驚人，地安門鼓樓外的護(hù)城河，東屬第一個門，就是我家，什剎海，景山，離著都不遠(yuǎn)……”

    鄭重在一旁不耐煩的說道：“思齊，事不宜遲，別聽他絮叨了。”

    徐思齊說道：“你往東，我往西。在白記鐵匠鋪會合。”

    鄭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麻利點(diǎn)。”

    說完這句話，他快步走了出去。

    喬公公繼續(xù)說道：“小時候，家里窮的揭不開鍋，兄弟姊妹也多，經(jīng)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后來，我爹也不知道咋想的，送我進(jìn)宮當(dāng)了太監(jiān)。唉，說起來，我的運(yùn)氣還算不錯，混了五年，居然能在皇上身邊聽差，那幾年，小日子過的真是舒服，大把的銀子……”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精神頭似乎也一下子好了起來。

    “喬公公，你休息一下……”

    徐思齊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或許在下一秒鐘，喬公公就會永遠(yuǎn)的停止呼吸。

    “咳咳、咳咳咳，挨、挨千刀的洋鬼子，剛剛那一腳，踹的我好疼啊……”

    喬公公劇烈的咳著，身體稍微擺正了一些

    在他胸口上，印著一個不算清晰的鞋印。

    他剛才始終是側(cè)臥姿勢，徐思齊并沒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估計應(yīng)該是兇手進(jìn)來后，先一腳踹翻了喬公公，然后才痛下殺手。

    鞋印的紋路很特別，彎彎曲曲像是水波紋。

    對這種鞋印，徐思齊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一款意大利進(jìn)口皮鞋，他自己恰好也有一雙。

    “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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