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榆木棍還好說一些,主要的難點在于象牙。 天朝對象牙制品的喜愛,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考古學家便曾在屬于新石器時代的河姆渡文化遺址發現一塊命名為“雙鳥朝陽”的象牙制品。 而到了如今的東漢末年,象牙也依舊是十分貴重的珍寶,只有真正有錢又有權的士族才有資格與實力珍藏。 吳良可以想象的到,在淵泉這樣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想要找到象牙有多困難。 如果是換了敦煌或是鄯善國那樣的絲綢之路上的貿易中心,或許還有一些希望,不過就算找的到,所需的費用恐怕也是一個他現在根本承擔不起的數字,而這次出門為了避免露富遇險,吳良也只是帶了少量黃金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這些,吳良自是又被難住了。 所以他還是帶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這個難題拋給了阿旺:“阿旺叔,我雖答應你盡力而為,但巧婦亦是難為無米之炊,若要徹底解決冥澤中的‘蜮’,便需要使用榆木棍與象牙來制作法器,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他其實并沒有對阿旺抱太大的希望。 這里找不到象牙的話,他便只好暫時將此事擱置一邊帶領瓬人軍繼續前行,先去鄯善國尋找方瓊去過的太陽墓。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途徑敦煌與鄯善國的時候便有機會搞到這些材料,如此便只有等返程的時候再來驗證“壺涿氏”驅逐“蜮”的神奇方法了。 而如果在敦煌與鄯善國也沒有搞到材料的話,那就……下次一定吧。 結果話才剛剛說完。 吳良已經做好了帶著歉意向阿旺與喀布爾等人辭別的心理準備時,阿旺卻出乎意料地問道:“公子,只要榆木棍與象牙就行了么?” “嗯?” 吳良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阿旺,“阿旺叔,難道你能找來?” “莊子里面便有兩棵我親自栽種的榆樹,至于那象牙……” 阿旺點了點頭,說道,“兩年前有一個行商遭了劫駕著馬車逃到了淵泉,那時他已身受重傷,我雖盡力醫治于他但終究還是沒能救下他的性命,臨死前他將馬車內的貨物送給了我,只求我能夠令他入土為安,而這批貨物之中便恰好有幾條象牙,如今正被我掛在屋內墻上當做裝飾之用,公子若用的上盡管拿去。” “這……” 這不巧了么這不是? 這一刻,吳良甚至覺得他在玉門結識喀布爾一家,再到淵泉結識阿旺,還碰巧遇上了此地居民遭受“狐惑”之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尤其是這象牙。 正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簡直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 “阿旺叔,你不會不知道這象牙乃是值錢的稀罕物吧?” 吳良忍不住問道。 阿旺卻是露出了憑億近人的笑容,看破紅塵一般的笑道:“怎會不知,不過你看看我這莊子,我現在要田地有田地,要牲口有牲口,平日里不愁吃不愁喝,戰事極少牽扯到這里,族人們對我也頗為照顧,我自覺過得已是富足美滿的日子,因此這象牙就算再值錢再稀罕,卻也是不能吃不能喝的死物,與我而言也不過只是一塊骨頭罷了。” 凡爾賽! 這家伙深得凡爾賽文學精髓,說起話來雖然態度頗為謙遜,但聽在吳良耳中去滿滿都是炫耀的味道! 不過……你卻染上了“狐惑”,可能命不久矣。 想到這茬,吳良終于心里自是原諒了阿旺在自己面前炫富的行為,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與阿旺叔客氣了,請阿旺叔將那幾條象牙獻出來,待我稍作準備之后,咱們便前往冥澤嘗試解決‘蜮’禍如何?” “甚好。” 阿旺大方點頭。 …… 半個時辰后。 吳良的法器已經順利制作完成。 完全是依照《周禮》中的記載,將兩根象牙十字交叉貫穿在榆木棍的一頭,這造型看起來就像一個后世八九十年代常見的豎在屋頂上的電視天線。 至于使用燒熱的石頭投入水中驚走“蜮”的過程,吳良則選擇了忽略。 他打算用那個神秘小鼓的鼓聲來驅趕“蜮”,只需要保證在自己將這個“法器”丟入冥澤時不會受到“蜮”的襲擊即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