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幾人來到帳外。 可以看出隨行的瓬人軍兵士神色也多多少少都有些緊張。 雖然吳良并沒有讓楊萬里等人聲張“陰兵過境”的事,也盡量避免與樂安國的人接觸,但進入樂安國之后,他們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一些相關(guān)的傳聞。 生活在這個年代,他們未必怕與人廝殺,卻對這種鬼怪之事很是忌諱。 “公子你看,就在那邊。” 楊萬里引著吳良來到前面,指著洼地之外的一處山梁說道。 山梁上便是瓬人軍白天走過的那條小路,小路上正有一隊燃著火把的人馬向他們這邊走來,這些火把排成一排,就像一條在小路上蜿蜒前行的火蛇。 吳良估摸著這隊人馬的規(guī)模應該得有幾百人之多,最少也不會少于兩百。 不過現(xiàn)在這隊人馬距離瓬人軍駐扎的洼地還有三里路的樣子,吳良只能看到那條“火蛇”,卻無法看到這隊人馬的面目。 “你如何判斷他們是陰兵?” 吳良回頭看著楊萬里問道。 “咱們派出去的暗哨尿著褲子跑回來報的,暗哨看到了他們的面目,說是這些陰兵全身上下都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袍子,臉上帶著面目猙獰的青銅面具,走在最前面的人還舉著招鬼幡與哭喪棒,怎么看都不像陽間的玩意兒啊……” 楊萬里神色緊張的說道。 “這么說咱們的暗哨當時應該距離這些陰兵很近了,這些陰兵竟沒有發(fā)現(xiàn)他,還讓他跑了回來?” 吳良微微蹙眉又問。 “這……” 楊萬里被問的一愣,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確實是個問題,陰兵可是地下來的鬼兵,雖然不知這些鬼兵通過什么方式索命,但想來也不是活人想藏就能藏的起來,想跑就能跑得了的,更何況還到了能夠看清楚面目的距離,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知何時趕來查看情況的于吉,也是皺著一張老臉幽幽插話道:“沒準兒這些陰兵是故意放他跑路,如此便可循著他身上的陽氣找上我們?” “……” 一聽這話,楊萬里與幾名軍官當即深以為是,臉上的緊張之色更甚。 “陰兵前來索命,還需要找活人帶路?那這陰兵未免也太弱了些吧?” 吳良卻又反問道。 “這……” 于吉也被吳良問住,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公子,不論如何咱們還是趕緊率人逃吧,萬一真是陰兵過境,咱們可就要不明不白的交代在這里了?!? “若果真是陰兵前來索命,你確定能逃的掉?” 吳良再問。 瓬人軍此行只帶了五十人,帶上吳良、于吉、白菁菁、典韋也就是五十來人,隨行的還有一些搭載物資的馬車。 除非他們現(xiàn)在立刻將所有物資拋棄跑路? 否則別說是陰兵前來索命? 就算是普通兵馬追擊而來也不可能逃得掉。 而且這些物資還是不能輕易拋棄的。 除了一些盜墓所用的物資,剩下的都是與衣食住行息息相關(guān)的物資? 如今才剛過完年依舊天寒地凍? 什么東西都不好搞,倘若丟棄這些隨行的物資? 他們之后的日子將會變得極為艱難,就算逃掉之后立刻返程? 也未必能夠順利回去。 除此之外。 根據(jù)之前探得的一些細節(jié)? 吳良心中早已對這些“陰兵”有了判斷,他們九成九就是“壽曹道”派出來裝神弄鬼劫掠物資的打手,只是暫時還不確定通過什么方式得到了他們的行蹤罷了…… 其實這倒也不難想象。 雖然瓬人軍進入樂安國之后便盡可能的低調(diào)行事,但只要是有路的地方就免不了有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有“壽曹道”的眼線? 這些眼線只要看到瓬人軍的馬車就已經(jīng)可以向上級通風報信了。 畢竟這年頭,馬匹本身就是十分昂貴的物資。 至于他們,就算勉強甩掉了這貨“陰兵”,也還在“壽曹道”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倘若他們不肯放過瓬人軍? 瓬人軍又沒有了物資,逃回去的機會只會更加渺茫。 “……” 聽到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這時吳良才終于對楊萬里等人說道:“不要慌,先命人將營地的明火全部熄滅? 再將咱們這次帶來的雄黃拿出來,取一只桶來用水化開? 然后命令咱們的人將化開的紅水涂抹在眼睛、鼻孔、耳孔和嘴巴下面? 涂得越濃越好?!? 這個年代的雄黃并不怎么精純? 其中含有許多雜質(zhì)。 因此雄黃并不像后世一樣呈現(xiàn)橙黃色,而是像朱砂一樣的深紅色或橙紅色。 上一次在海昏侯墓中遇上那么一群食尸蟲之后,吳良受了驚便留了一個心眼,這次特意帶了一些雄黃,用來應對可能出現(xiàn)在墓中的毒蛇、毒蟲。 想不到還沒找到陵墓,就先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是!” 如今形勢緊迫,楊萬里等人聽了吳良的話雖然紛紛面露驚疑之色,但出于對他的信任也沒有多問,連忙下去照辦。 “公子,此舉又是為何?” 只有無所事事的于吉忍不住問道。 “老先生,這回恐怕又要辛苦你一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