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誰說我們要自己掏錢修貨坊,衙門不用出半兩銀子,本官讓那些商販掏錢!一座完整的貨坊要耗費巨資,如果把貨坊拆成幾部分呢?住宿的客棧是一部分,吃飯的食肆是一部分,庫房是一部分,拉貨載人的車馬店又是一部分,誰承建哪一部分,本官就減免他五年稅收,五年間全部經營收益都歸其所有。當然,不管酒肆還是庫房,所有東西都屬于衙門,五年后還想使用就要給衙門交租交稅。” 胡典史似乎懂了,又好像沒懂,下意識追問道:“他們能同意?” 自己花銀子蓋好的房舍,居然是屬于衙門的,五年后還要歸還衙門? 即便有人同意,也頂多隨便蓋幾間房舍,能將就著用五年就行了吧! 就算五年后想繼續使用,愿意給衙門交租交稅,遠水解不了近渴,五年后程大人多半已經不在秦安做官了,衙門有了能動用的銀子,眼下的困境仍然存在呀。 胡典史一臉迷茫,程卿大笑: “聰明人當然都不會同意!” 一個綜合性市場由冷到熱,是需要時間發酵的,現在衙門不收任何費用,讓商人們自修自用,五年后市場發展繁華,衙門再公布租賃金的標準,或者干脆直接收回房舍,商人們就虧大了。 聰明人可以看到這個貨坊的前景,以秦安縣現在的貨物吞吐量,儼然是西北的旱地碼頭,圍繞這個貨坊做衣食住行的生意肯定賺錢。 但同樣,聰明人不會選擇把主動權交給衙門。 擱后世,那就是投資時要講究產權清晰,這種扯不清產權的投資,沒有多少人愿意碰! “本官要的就是他們不愿意,不同意,他們不想五年后被衙門獅子大開口,就要現在花銀子把房舍所有權買斷,在衙門過了契紙,現在所經營的店鋪也好,倉庫也罷,永遠都是他們的產業。” 胡典史聽得瞪眼睛。 程大人真敢想啊! 胡典史回家講給小兒子聽,胡小郎還覺得他爹大驚小怪,“老師想做的事,哪件沒有做成?若真要修這么一處貨坊,那些商人恨不得搶著給衙門送銀子,爹,您要不懂就聽老師的。” 曾經的胡小郎很靦腆,現在的胡小郎連親爹都敢懟了。 不是不孝,是胡小郎懂的東西,胡典史不懂,他覺得和親爹有代溝。 “小兔崽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