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羊毛從羊身上剪下來時叫“油毛”,含有油脂和雜質,異味濃重,這樣的羊毛是沒辦法進行紡織的,洗毛工序就是織坊要做的第一步。 后世有洗毛機器,幾個水槽逐一漂洗,加溫,加洗滌劑,這一套工序搞完,油脂和雜質都被去除了,再進行烘干,就變成干凈的羊毛,潔白松散。 在大魏,自然沒有這樣的洗毛機器,所有工序都要靠人力完成,工序繁瑣枯燥,還得有力氣,這樣的崗位在現代社會可不好招人,然而在秦安縣,如果何婉不限制性別的話,根本不愁招不到人——秦安縣又窮又偏僻,普通百姓沒有賺錢的途徑,一年忙到頭就求個溫飽,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至于銀子啥的,他們聽過見過,唯獨沒有摸過,沒有擁有過。 見不到“活錢”,就是秦安百姓的普遍現狀。 偏偏何婉的織坊只要女工,這就比較麻煩了。 織坊提供的工作崗位,百姓們一開始是謹慎觀望的,發工錢,包吃住,是要讓他們家里的女眷賣身為奴? 西北民風彪悍,男女大防沒有中原地區嚴重,饒是這樣,很多人家還是不愿意讓女眷出來掙錢,家里男人的臉面掛不住,怕被人笑話是靠女人養。 所以這些工作崗位,該提供給男人呀! 一些想來做工的人,見不到何婉,就到邵大戶面前求情。 邵大戶也問過何婉,何婉一口咬定,女工更適合織坊的精細操作,邵大戶能提供地皮建織坊,能提供一部分原料,唯獨對羊毛紡織技術一竅不通,再加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程卿的緣故在,邵大戶便由著何婉做主了。 反正招男工和女工都是一樣干活,女工吃的還少些,怎么算都不虧。 而且何婉若一直招不到女工,最終仍會妥協,邵大戶沒必要和何婉爭執。 邵大戶的兒子邵寶是個哭包,那是因為邵寶被保護的太好了,寵溺過度。至于邵大戶本人,若真如表面上那么憨厚,在民風彪悍的西北,不可能保住偌大的家業嘛! 邵大戶這么做事,程卿沒啥不舒服,這人在自己前程不明時沒有撇開何婉,就算有擔當了,讓程卿哭笑不得的是當地百姓:“都過不下去了,還要面子呢?我看織坊這么多女工,你都是從哪里找來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