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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皆苦，但這苦難中能見到點(diǎn)曙光，流民們格外珍惜。

    至少程大人沒有放棄他們……

    現(xiàn)在程卿讓流民們做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一兩千人，竟無人選擇拿了二十斤糧食離開虹縣。

    有了希望，流民也變得知禮了，何婉給他們舀粥，一個(gè)流民吶吶道謝，復(fù)又道歉：“對、對不住……”

    這是為先前扣住何婉，不讓何婉進(jìn)城而道歉呢。

    何婉笑笑，“喝粥吧，填飽了肚子，大家才有力氣做別的。”

    榮九看著程卿和何婉為了收買民心做的這些，直覺這倆人不愧是未婚夫妻，虛偽得令人作嘔。

    程卿一看他眼神就能猜到這貨的想法。

    要不是要留著當(dāng)人質(zhì)，她連捆都懶得捆榮九，早就讓長巾賊把榮九殺了。

    “你那不屑的眼神是給誰看的，你還有臉不屑？”

    “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到從城墻上跳下去了。”

    程卿嘴里罵著還不解氣，像拖拽牲口一樣把榮九的頭按住往下看：“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一兩千條人命，本官再怎么虛偽，至少在嘗試救他們，你呢？怕死所以把長巾賊往虹縣方向引，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往路旁傾倒飯菜時(shí)，想沒想過那可以讓多少流民活命……罷了，本官與你說這些是對牛彈琴。”

    一個(gè)錦衣玉食的膏粱子弟，從來沒受過凍挨過餓，不會(huì)對流民有同理心。

    程卿松開手，將榮九扔下，讓人把虹縣知縣帶回縣衙關(guān)押，至于榮九，暫時(shí)就扔城墻上。

    “長巾賊若是攻破虹縣，第一個(gè)將他扔下去！”

    程卿不理榮九憤慨的目光，她要做的事還多呢。

    等城外流民都喝完粥，馮典史帶著虹縣的衙役把流民進(jìn)城的瑣事都安排好了，石灰粉消毒，泡藥浴，并把身上原來的破衣扔掉，換上稍微干凈的衣服。

    衣服是馮典史找虹縣的富戶‘募捐’來的，都是些舊衣，是富戶家的下人們穿的，但也好過流民們身上發(fā)臭的破衣。

    程卿說若是有疫病，流民們穿過的破衣都不能要，全堆在一起燒掉。

    李百戶陪著虹縣千戶所的郎千戶到了縣城門口，瞧見的就是熊熊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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