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會試分三場,第一場在二月初九。 從縣試到鄉試都要經過搜身檢驗,唯獨會試不需要。 魏太祖曾說:“此已歌《鹿鳴》而來者,奈何以盜賊待之。” 《鹿鳴》是《詩經·爾雅》的第一篇,是貴族的宴會詩,鄉試發榜后,各省都要舉行“鹿鳴宴”,宴請鄉試中舉的新舉人,在魏太祖眼里,中舉的舉人已經可以被稱為‘貴族’,是經過層層科考選拔出來的人才,應尊重他們的人格,還沒作弊呢就要先搜身檢查像什么話,又不是要抓盜賊! 對程卿來說就比較輕松了,她不用擔心考前搜身環節。 二月初九,養了兩個月傷的武大可以下床了。 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武大終于撿回來一條命,期間傷情反復,將醫館的一眾大夫折騰的夠嗆,日日翻醫書商討藥方,頭發和胡子都快一起扯禿了。 雖然能下地了,武大走路仍然虛弱無力,新做的棉衣穿在他身上都撐不起來。 以前一頓能吃三大碗米飯,澆上濃稠的菜汁至少再加兩碗,現在胃口大不如前,只吃兩碗飯就飽了。 程卿會試這日,武大可以不用人攙扶下地行走,醫館的幾個大夫跟在他身邊,問他可有不適,武大搖頭。 大夫們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們也算對程解元有個交代,等他參加完會試,也該兌現承諾了!” 這些大夫們還惦記著‘細菌’的事。 武大對程卿有盲目的信任,“少爺肯定不會騙你們。” 醫館的大夫們也不希望程卿騙人。 在武大受傷后,程卿重新在京城打造了蒸餾器,蒸餾了一些烈酒出來給醫館使用,大夫們特意在傷者身上對比,有了烈酒消毒,傷口感染化膿的情況的確少了很多,這也佐證了程卿所說的‘細菌’可能真的存在……反正是不是真的,都要靠程卿拿出證據來。 新的蒸餾器也是程卿在醫館附近的鐵匠鋪訂做的,程卿希望能借此把怪老頭引出來,哪知怪老頭很耐得住,就是不現身。 程卿在走進會試考場前還在想,那怪老頭知道了她的性別秘密,一直隱而不發,會不會在她參加會試時跳出來揭發? 可直到她連續參加完會試三場,程卿預計的壞情況也沒發生。 承平十年二月十二,會試第二場,也是程卿十七歲的生辰,這一日她在考場上奮筆疾書,自然收不到什么生辰禮物。 二月十五,會試第三場快結束時,程卿忽然感覺到腹痛。 她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但很快發現并不是。 小腹的疼痛是一陣陣加劇的,像有人把一把刀插入程卿腹部,握住刀柄使勁攪動。 她趴在桌上滿頭大汗,巡視考場的差役都多看了她幾眼。 程卿并不是唯一忍著疼痛在考場上掙扎的應考舉人,崔彥那邊也不好過,考場惡劣的環境讓崔彥已經愈合的斷腿處苦不堪言。 考完會試最后一場時,程卿和崔彥恍如難兄難弟,兩人都虛脫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