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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俺哥自己愿意的。”

    武二抱著武大哭，連老家的鄉(xiāng)音都出來了。

    武大已經(jīng)氣息奄奄，但還有一口氣，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程卿知道這時(shí)候她若在武大耳邊說兩句，承諾會(huì)厚待武大的妻兒，武大估計(jì)就能放心閉眼了，死得瞑目。

    她偏不說！

    程卿懶得和武二磨嘰，她讓司硯把外袍脫下來撕成布條。

    自己蹲在了武大身邊。

    “武大，你聽好了，我現(xiàn)在要想辦法救你，我知道你很累，但你還不能睡，一睡就醒不過來了。你死了，我最多給你妻兒一筆銀子，為你掉幾滴眼淚，然后呢，過個(gè)一兩年我可能就把你忘了，你說你死的值不值？”

    “我告訴你，一點(diǎn)都不值，因?yàn)殂y子我多得是，你舍命救我，我會(huì)給你許多許多銀子，多到你下半輩子可以躺著花！”

    “你有了一大筆銀子，你不用當(dāng)家丁了，你可以送你兒子去讀書，讓他也像我這樣參加科考……不，只要你不死，我親自為你兒子開蒙！”

    “你要死了，你妻子改嫁怎么辦，你兒子跟著別人姓，管別人叫爹，你都沒機(jī)會(huì)看見他考取功名改變你武家的門楣，看他光宗耀祖，看他兒孫滿堂，你舍得死？”

    “活下來！”

    “你必須活下來。”

    家丁們都在抹淚。

    他們相信，程卿不是胡亂許諾，武大這么拼死護(hù)主，程卿肯定會(huì)大有嘉獎(jiǎng)。

    可這么重的傷勢，在他們的認(rèn)知中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程卿不管家丁們?cè)趺聪耄瑥奈涠砩夏玫搅酥寡慕鸠徦帲鲈谖浯蟮膫谏稀?

    后背一道長傷口，和小腹的傷口是出血最多的，如果不止血，壯如牛犢的漢子都要失血而死。

    金瘡藥根本沒用，粉末一撒下去就被血水沖掉，程卿只能拿布條先把武大纏起來，傷口勒得夠緊的話，可以暫時(shí)減緩出血。

    在場的人都覺得武大救不回來，可看著程卿拼命施救，人人都動(dòng)容。

    董勁秋也蹲下去幫程卿綁布條。

    “小郎，我?guī)湍悖　?

    “少爺，小、小的該做什么！”

    董勁秋和司硯是一起開口的。

    “讓人去醫(yī)館，把大夫和最好的止血藥都帶來，武大不能挪動(dòng)了。”

    “司硯，你去取我們帶進(jìn)京的烈酒來，要最烈的那幾壇！”

    “武二，滾起來，不要哭了，去家里喊一個(gè)會(huì)針線的婢女來，要膽子大的那種，帶上針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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