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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六老爺自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沒想到程五老爺表現(xiàn)得比六老爺更激動，一個勁兒感念皇恩，說女兒本是民女，卻蒙圣恩，程家人肝腦涂地都報不完浩蕩皇恩。

    好吧，程卿這下是真的確信五老爺不正常了。

    五老爺根本不是情緒外放的人啊！

    宣旨的內(nèi)監(jiān)奉承完程六老爺又贊揚程氏家風，最后拿了厚厚的紅封滿意離開。

    內(nèi)監(jiān)一走，就輪到京城的達官貴人輪番上場，為程蓉設(shè)的路祭一條街道都擺不完。

    走一路，就唱一路名，程卿打著靈幡也就知道了都有哪些家。

    長公主府的路祭讓程卿多看了兩眼。

    都由公主府的管事下人張羅，福貞長公主自然不會出面，程卿也沒有看到柔嘉縣主。

    蕭云庭也派人設(shè)了路祭，程卿都是一閱而過。

    還有淑妃的娘家，也設(shè)了路祭。

    ……程卿覺得這些人心理素質(zhì)是真好，逼死了程蓉，至今沒人出面和程家道個歉什么的，面上粉飾太平倒很厲害。

    程卿打著靈幡慢慢前行。

    街邊一處茶樓上，紅綃趴著窗戶往下看：

    “得罪了柔嘉縣主，這程案首一點也不怕，奴婢覺得縣主也沒傳說中那么可怕，這不是任由程案首出城了嗎？”

    詩詩也在往下看。

    明明程卿身邊有著俊美的孟懷謹，詩詩的注意力卻被程卿吸走了。

    “程案首還會來京城的，就看那時候柔嘉縣主可還記得他不。”

    明年才有鄉(xiāng)試，后年才是會試，程卿要來京城至少是兩年后，那時候柔嘉縣主估計早就嫁為人婦，哪里記得與程卿的一點小矛盾呢——詩詩卻不知程卿受亡父蔭襲，得了個鄉(xiāng)試后可入國子監(jiān)深造的恩典，根本等不了兩年就要再次上京！

    那時候，程卿才要真正直面柔嘉和蕭云庭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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