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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六老爺以長輩身份訓(xùn)斥程卿，立刻就被五老爺反訓(xùn)了一頓。

    別說是做了工部尚書，就是做了閣老當(dāng)上首輔，五老爺也還是兄長。

    沒有五老爺這個(gè)兄長用族里的資源支持，程六老爺?shù)氖送具@些年也走不了這么順暢。于情于理，程六老爺都拒絕不了五老爺?shù)囊?，程蓉又是由程六夫人陪著進(jìn)宮出事，程六老爺必須給五老爺和李氏一個(gè)交待。

    接下來的話，孟懷謹(jǐn)是外人不能聽，程卿是小輩也沒資格聽，兩人都被趕出了靈堂。

    程六夫人躲不過去，從自己的院子里匆匆趕來，四人就在程蓉停靈的地方要把此事掰扯明白。

    程卿和孟懷謹(jǐn)，包括所有下人，都被趕出了靈堂。

    管家要帶程卿安頓，程卿反問管家要馬：

    “不必了，我想和孟師兄?jǐn)⑴f，替我把馬牽來吧！”

    程卿雖然年紀(jì)不大，管家卻不敢敷衍。

    這可是族里連中小三元的后起新秀，剛才在靈堂上連尚書大人都敢嗆，管家哪會(huì)去捋程卿的虎須——五老爺上京奔喪，連親孫兒都沒帶，族里那么多子弟只帶了程卿一人，可見對(duì)程卿的重視和喜愛。

    “卿少爺，外面這么冷的天，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既無花也無草，您想和孟狀元敘舊，不如讓小的替您二位安排個(gè)清靜暖和的地方，也不耽誤您的事……”

    的確是很冷。

    騎馬出去，就像大冬天開敞篷跑車，風(fēng)吹在臉上像刀子在割。

    孟懷謹(jǐn)輕輕點(diǎn)頭，程卿也沒堅(jiān)持。

    管家很快把暖閣收拾出來，請程卿和孟懷謹(jǐn)過去，程卿有樣學(xué)樣，也把下人們趕跑了，還把暖閣的門窗大開著，杜絕了有人偷聽的可能性。

    然后她給孟懷謹(jǐn)?shù)沽艘槐瑁?

    “蓉姑姑新喪，我這個(gè)隔房的侄子也要守孝，只能以茶代酒和師兄喝一場了?！?

    程卿擺出這樣的陣仗，孟懷謹(jǐn)焉能不懂！

    喝了程卿敬的茶，他就得告訴程卿真相，起碼是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孟懷謹(jǐn)想起了冰冷的靈堂。

    想起程蓉那頗為可笑的封號(h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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