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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胡沙(八十)-《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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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清醒了些,有些不樂意,冷冷道:“是逸白喊你改的時辰,你到底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她就說無端端的薛暝突而自作主張,分明是逸白怕自個兒耽誤了去霍云婉處。

    薛暝輕道:“確有其理,咱們明日趕早,晚間又要行路,何必今夜也睡不安生。”

    這話就是默認乃是逸白指使,薛凌橫眉終未發作,且甩袖跟著出了院門。往蘇凔處便多有簡省,只得一個馬夫和薛暝跟著,另備了兩只山參作禮。

    始出得壑園,又過正街,薛凌忽覺車外安靜許多,這個時辰,正是傍晚鬧集,怎么今日人聲都難聽到。

    她掀簾,側眼看外頭御林衛人挨著人,站的一排看不到頭,心下疑惑,與薛暝輕聲道:“守成這樣,咱們還出街。”

    薛暝道:“咱們有憑有證,來去無妨,這路繞不過,待過了此街,應該就好些了。”

    薛凌作罷,想著因大祭,守的牢實也無可厚非,這一路確無人叨擾自個兒,想是天日未黑透,壑園的馬車,輪值管事的也認得。

    斜陽將殘未殘處,馬車到了蘇凔住處。難得守門的還是那老頭,花白胡子開了門,上下打量薛凌,道是“小姑娘瞧來面熟,但他老眼昏花實在認不得是誰。”

    薛凌負手笑道:“老爺子是記性不佳,我與你家主人常來常往,你倒不記得我。”頗有驕縱意味。

    看她意氣,多半是與主家確然相熟,老頭兒轉身從著里頭喊,又問薛凌:“小丫頭姓甚名誰,總要報個來路。”

    “你與他說是壑園的過來。”

    “哎呀,原是壑園的大夫,我是真真的老眼昏花了。”老頭也再不叫人去通傳,伸手請了二人進門,一面言語謝過壑園往日醫者之恩,跟著迎來個小廝,得了交代引路。

    小廝反有遲疑,說大人交代不見客,貿貿然去怕是不好,老頭吹胡子瞪眼道:“不見客,還有不見大夫的,趕緊領了去。”

    小廝這才勉強應承,走出數步,薛凌未作避諱,與薛暝道:“我看那老頭記性倒好的很。”

    薛暝含笑相答,尋常趣事,好像也甚是難得,他素沒見過幾回薛凌與路人是個好相與。

    晚風暮鼓,小廝道是主家在池邊修身,領著薛凌二人去了,果見蘇凔衣衫單薄倚在池中亭臺欄桿處,手里端了個巴掌大個青瓷平口甕,里頭似裝著魚料,他正慢悠悠拿了往池子里灑。

    許是聽見動靜,回頭見薛凌三人,竟沒來迎,仍是轉回身,懶懶散散往池里丟著預料。

    小廝解釋道是“主家傷愈之后似有心疾,萬事都提不起興趣。初初還好,尚有別的大人來瞧,這倆月,就清凈了,先帝忌禮后,主家回來愈發神衰,不知為何。”

    又作哀求模樣與薛凌道:“姑娘是醫家,千萬尋些法子,勸勸大人。”

    薛凌應聲道:“這個自然。”話落笑意不似進門時活潑。行至池子連廊,小廝道:“大人交代萬勿擾他,您二位且去,小的就不方便過去了。”

    薛凌沒作搭理,邁步直往亭中,行至蘇凔身側,正色道:“蘇凔。”再看亭中桌上置了筆墨宣紙等物,然硯臺墨凝,約莫主家已許久沒碰了。

    蘇凔又丟數粒往池中,水波滾滾,約七八條錦鯉擺頭甩尾搶的分外起勁,半晌才聞他道:“你怎么來了。”

    薛凌道:“我還有奇怪,今日朝中大祭,看你這模樣,是沒去了。”

    他始轉臉過來,勉力笑道:“我一介文官,去與不去,朝與不朝,有何要緊。”

    薛凌心生不爽,卻看蘇凔眼窩深陷,顴骨高聳,仿若十天半月沒吃過一頓飽飯。

    她記起梁成帝忌日之時,張口是句心疼:“怎么瘦成這樣,是身上傷沒好透嗎?”

    蘇凔復去撈甕里余糧,道:“早已無礙,不必掛懷。”

    薛凌跟著瞧往池里,上幾回來還沒見池中游魚,不知何時多了這些。她終心里有愧,不敢高聲,續平常道:“既然沒大礙,怎么一直沒還朝,莫不然,你也要斬衰服喪三年。”說話間老實打量了一回蘇凔衣衫,幸而雖有舊色,倒是尋常袍子,

    蘇凔并無觸動,反旁兒薛暝聽聞愈發生疑,想這兩日薛凌總提及人死服喪之事,不知為著哪一樁,好像是從江府回來那晚開始。

    倦鳥啼夜,不知過的多久,才聽蘇凔道:“而今朝堂俱是兵家事,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何苦為難自個兒。你今日過來,究竟有何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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