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七十五)-《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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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凌察覺路上比以前顛簸,卻未出言詢問,等馬車停住,薛暝挑了簾,她看見不是李府正門,才笑得一聲,道:“怎么,我說夜黑風高過來,你說不用,合著是來雞鳴狗盜。”
薛暝輕勸,說是李敬思如今權重,旁人來送東西,走正門,逾越了些。
薛凌本是自嘲爾,說不上計較,下了馬車果見三五下人挑箱帶籃裝的不知什么東西。薛暝去叫門,不一會有人來迎,謙辭請了請了眾人進去往內院去。
薛凌瞧見他對薛暝多有熱情,反未對自個兒恭敬,斷定此人是個不知事的,至少不是李敬思身邊人。
故而自個兒也不好再有言行出格之舉,老老實實掛了笑,跟著一路七繞八繞。她走慣了,本無旁事,只不知如何,這回來,進門便聞著一股子甜香味。
初聞還好,越走越是濃,熏的她幾欲作嘔。再看旁人面色如常,薛暝那蠢貨還能與李府迎客說說笑笑,以至于薛凌懷疑該不是自己中了什么天下奇毒。
幸而周身并無疼痛不適,唯喉間甜膩的她想塞把黃連嚼了吞下去壓一壓。這個味道,這個味道一定在哪聞過。
直至李敬思主院,旁余人說笑進門了,薛凌前腳才踩進去,撞面被熏的忙往后退。腳步聲大嚇的前頭薛暝回轉來問:“怎么了這是。”
薛凌勉強喘了口氣,躬身說是自己不慎磕著腳了。薛暝稍松了口氣,李府那下人倒笑道:“咱們李大人住處,還能磕著了你。”
聽來是句為難,語氣卻是個調侃。薛凌一聽即明,定是李敬思交代過人要緊,這下人并不敢開罪,忙腆臉說是沒見過這華屋高樓,頭暈目眩所致。
那下人笑的開懷,復領著幾人前行,薛凌踩腳進去,才明白香味來源,李敬思這院子,三步一樹,五步一枝,桃色夭夭開的如火如荼。
薛凌張著大嘴無聲喘了兩口氣,記起這是永樂喜歡的玩意兒。那個蠢貨喜歡這破爛如同喜歡親媽,記得說是原住處所種能從初春開至五月中。這才哪跟哪,李敬思就移了這么一院來。
昏昏沉沉間腦子里全是埋怨,人家花木種別院,他好,特么種主院來了。香氣如一團漿糊,人陷在里面連步子都難邁開。
前頭薛暝神色如常,此處花濃,然桃木清氣,并不難聞,一日仲夏艷陽曬過,也僅稍顯馥郁了些,醉人已是雅說,實稱不上難熬。
過了外院再入垂門,里院仍是緋色如云,不過好歹多出些空隙來,薛凌勉強緩得些許,余光看見那秋千架子還在園中高聳,又是一口氣沒喘過來。她知道永樂公主已成了李府新婦,然真不知道這李府然成了原來的駙馬府。
懊惱之間腳步踩的咯吱響,暗恨就應該無論如何把李敬思弄出府去,無端跑這鬼地方來受的什么罪。難得她沒怨逸白辦事不周,今時今日,以李敬思身份,流連酒肆茶樓實說不過去。
總而難辦,好不容易入了門,見李敬思一身皂色便服高坐,風流模樣倚在椅子上,拿了本冊子在手,旁邊小桌上擺了幾碗夏日鮮果,有杏有桃,一鎏金高腳碟子里,卻是一串鮮艷欲滴紫葡萄。
這東西還不到時節,出現在此處突兀又平常。下人招呼著將壑園帶來的東西搬去別處,又與李敬思引薦道,說是白先生處奉納之禮到了,特來拜見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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