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路岐(七十四)-《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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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開始習以為常的逢迎,看李敬思滿臉贊許,忙道:“我讓人取些一并帶回去,雖然李大哥府上不缺物件,總不能我心意不到。”
李敬思擱了茶碗笑道:“算了算了,我不愛喝茶,苦滋滋的喝不出個好來。剛吃了飯,嘴里發咸,喝杯涼的解解味,走吧走吧。”
薛凌笑笑沒勸,二人出院門時,已是飛雪大作,少不得又感嘆了兩句這天實在變的快。廊檐遮著原不會淋雪,薛瞑還是撐了傘來。
本有丫鬟也撐了一柄站在李敬思身側,不知他作何用意,只道無需如此嬌貴,且走著便是。薛凌心領神會,遣了丫鬟離去,回廊里便是三人同行。
她猜是李敬思還有些話說,果見丫鬟一走,李敬思便說起司天監卜卦一事。歲寅甲子,萬物剖符,主兵禍天災。
當初這卦辭,也傳到了薛凌耳朵里,她不屑一顧,現兒李敬思再問,二人俱有些在意。胡人擾攘不斷,黃家兵禍又興,近日雨雪連綿,豈不是正好應了那卦?
李敬思皺著眉,邊走邊問:“難道世上,真有鬼神之說?”
夜風將三兩片飛雪吹到他額間,好似在刻意提醒,正月這個氣相,正是天災無疑。薛瞑將傘斜斜擋著右方,老老實實遮住薛凌上半身,走出幾步,才聽她道:“我父親說,為官之人,還是少信些鬼神好。”
李敬思稍放下些,道:“我以前倒也常聽人說,如果人被淹死在河里,就要做個水鬼,一直在他的死地等著,直到將另一個人拖下去作替身,原來那個死者才能轉世投胎。”
薛凌噗嗤笑,偏了頭揶道:“這鬼可真是因地制宜,在河邊就是被淹死了要找替身,在平城就是被狼咬死了要找替身。得虧淹死的咬死的都好找,他要是個喝水嗆死的,那可得等上千兒八百年。”
李敬思也被逗的笑,徹底放下心來,跟著薛凌調侃道:“可不是你這種說法,淹死的咬死的反而難找,你想想,人不去河邊,那水鬼也沒招,不去野外,狼就遇不上了。
可人哪能不喝水吃飯,一喝水,那嗆死的鬼就有辦法害他。這鬼找替身,可不是傻等著,是要主動害的。
我本也不多信這東西,只是覺得奇怪,怎么好像每個人都在傳呢。”
薛凌仍在笑,雖還嗤之以鼻,語氣卻不如先前篤定,癟嘴道:“怪力亂神,止小兒啼罷了。真有鬼神之說,世上哪來那么多不平之事。”
李敬思聊加附和,再過三五走廊,行至角門處,李府的車夫已在外院小屋里候著。尋常車夫都只有在門外等主家的份,只壑園周到,眼見著耽擱久了,即趕忙將人請進來吃了些。晚間下雪,又著丫鬟送了炭火熱湯。
對于車夫來說,真是個此間樂,不思蜀。薛凌三人都到了跟前,小屋里人才站起,見是李敬思要回,忙點頭哈腰出來。
底下人如何,李敬思尚未到計較的地步,今日雖是耗了整個下午,到底喜悅居多。難得薛凌與他推心置腹,縱有些言行不能茍同,好歹二人,以后就真真站在一處了。
他看薛瞑腰間那墜子晃蕩,對著薛凌笑言道:“你掛不得物事,改日我送對兒襟扣與你,也是魚兒熊掌,好看的緊。”
薛凌指著屋外道:“改日的事改日說,今日雪大,李大哥早些回吧。”
李敬思喏喏稱好,薛凌伸手從薛瞑手上接了傘,撐著轉身自然將李敬思遮于傘下,笑道:“雖不懼風雪,然人言可畏,讓我送李大哥一程。”
李敬思本有猶疑,聽薛凌一說,頓時了然。他堂堂京城兵馬司的統領,如果從壑園冒著雪上馬車,給人瞧見了,確實可畏。
外頭又風言傳他與壑園小娘子有情,尋常人家女兒大膽,替自己撐傘才是常舉。想及這些,便沒作推辭,上前一步與薛凌共傘。
出了房門,三五步處便是李府馬車,撐不撐傘當真無所謂,然薛凌老老實實將人渡到馬車上,依依不舍趴在門口念叨:“李大哥路上小心,回去了藥可是要暗時喝。”
李敬思應聲連連,車夫拎著剛套好的韁繩樂不可支,打了包票喊:“姑娘放寬了心,大人一頓也不落下的。”
薛凌偏頭,看那馬嘴里好似豆粕還嚼完,看樣子壑園不僅人照顧的周到,連匹破馬都當佛祖給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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