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路岐(五十六)-《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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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啪嗒一聲將盒子扣上,整個操起在手中揚了揚道:“做生意就做生意,我不虧你,你也莫虧我。
當日我伯伯危在旦夕,我求到你門口,你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說的是藥在哪?今兒個又巴巴拿出來,是從哪拿出來的?
你一日日酒肉穿腸,倒勸我去當和尚,羞不羞的慌?!?
聽她把話說開,陶弘之反而不惱,雙手一撣衣襟,正色道:“我何日就酒肉穿腸,又如何要勸你當個和尚。
這藥只能解毒,救不得命。你說你伯伯年過古稀,生老病死,華佗束手,我有何能耐。給了你,不過是作顆糖丸子咽下去,暴殄天物罷了。”
薛凌手在那盒子上飛快掠過,另取了一本冊子丟過去,面帶冰霜道:“龍肝鳳髓給我伯伯吃都是抬舉龍鳳身價,你這算個什么玩意?!?
陣風將桌面上往日寫就的三四張閑筆帶起一角,最面上的一張仍是那日隨手寫就的句子:朝朝暮暮不見日,歲歲年年不之春。
當日逸白只看過,并未深究,更沒膽子拿走。這兩日薛凌都沒進書房,仍是前兒個走時模樣,紙張和底下一疊亂七八糟的筆跡堆在一處,又拿了個鎮紙壓著。
她仍未看自己寫的什么東西,近來除卻黃家事,并無什么值得格外上心,而黃家事,在她這,已然是了結了。
陶弘之略偏上半身,躲過那冊子,微笑道:“既然算不得什么玩意,薛姑娘怎不把那盒子丟過來?!?
薛凌斜了他一眼,抓著盒子口上不饒人:“雖算不得什么玩意,好歹聊勝于無。再說了,我不拿點什么就幫你,萬一你陶掌柜死皮賴臉要以身相許報答,我如今在京中立足,沒地兒躲?!?
陶弘之心事在身,實難貧嘴,撤了眼光隨意道:“便是龍肝鳳髓,也難改天命,與其求而不得,倒不如順其自然。”
他以前沒少旁敲側擊規勸,然這句話實實在在只是在替自己開脫。當日薛凌求藥上門,聞說是個老頭將死,確實沒必要將東西給出去。
薛凌聽來卻全然不似這般,登時生了薄怒,橫眉道:“你要順其自然,何不老實等著給陶淮收尸,非要來我這強求。”
陶弘之剛端了茶碗,又重重擱下,沉聲道:“你伯伯是生死有數,我伯父卻是飛來橫禍,怎可等爾論之?!?
薛凌怒意越深,敲著那盒子,想起當初若無存善堂一事,老李頭身康體健沒準還有個二三十年好活,倒是陶淮那蠢狗日日伴君,本該多活一日算一日。
她臉色漸青,忍了忍生硬道:“你再坐些時候吧,逸白應該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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