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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有什么東西來褒獎(jiǎng)，來夸耀，來滿足他刀指中原的豪氣。是他想要這個(gè)天下，才不是什么忍無可忍為了公平正義仇恨去拿這個(gè)天下。后者有著欲拒還迎的娘們扭捏，又帶著漢人巧立名目的虛偽。

    他不是，他不喜歡，或者誰都不喜歡，只是誰都不能說。

    門外在下雪，石亓有推辭的底氣，他知道拓跋銑至少一年半載內(nèi)不會(huì)拿他怎樣。不過他并未推辭，下人話音未落，便立即起身跟著到了拓跋銑房里。

    二人寒暄之后，石亓衷心夸了拓跋銑。他不是薛凌，所以甚識(shí)時(shí)務(wù)，也知道驕矜無益，雖沒刻意恭維，住了這些時(shí)日，卻從沒與拓跋銑有過難看。

    拓跋銑亦知石亓所想，但毫不在意，仍高談闊論自己的雄圖霸業(yè)。他覺得或許石亓能真心臣服于自己，大家一起入主中原，到時(shí)候羯族也會(huì)有良田萬畝。

    五部之間過去也常有紛爭(zhēng)，真要深究，估計(jì)哪部之間都要世仇，哪有什么消不去的過往呢，還不就是利不到位。而今草原安定，中原可待，是要兩個(gè)死人，還是要大好河山無限？

    何況，假以時(shí)日，石亓定能知道死了父老兄弟的好。不死，羯族那么大片地，輪的到他繼位？

    拓跋銑喝的也有些多，不過胡人冬天本就靠烈酒驅(qū)，他酒量頗好，僅有些興奮，并未醉意上頭，甚至于這興奮也未必是因?yàn)轱嬀啤?

    石亓不怒不惱，偶爾附和兩聲，待拓跋銑壯志豪情說完，才道：“你說過事成之后，就將我父兄的尸首還給我，他們?cè)谀模俊?

    拓跋銑打了個(gè)酒嗝，這茬事他說過嗎？歪著腦袋想了幾秒，隨即對(duì)著石亓揮手道：“還你還你。”

    說沒說過其實(shí)不要緊，當(dāng)日砍了那老東西和小東西后，恐尸身有用，沒立即剁了喂鷹。石亓一回即開口討要，大事未定，他大概是應(yīng)過的。

    更主要的是天寒地凍，人丟出去就是塊石頭，少有出來尋食的野物也無處下嘴，妥妥存到明年開春不是個(gè)事。

    不過既交代了下去，想必底下人應(yīng)該找了個(gè)好地兒放著，勸了石亓不急，天明再去，拓跋銑意猶未盡，言辭懇切說漢人有句古話，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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