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五十三)-《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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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微醺處,再聽得底下人吹噓兩句,養的李常侍這等家國棟梁之才,塑個金身也受得。越想越是熱血上頭,李阿牛當即一封折子走了官驛上京,一來請魏塱準假,二來么,是被張垣給下了個套子。
倒也無害人之意,只是李阿牛父母未得皇命,哪有資格受人香火,自個兒貿貿然立了,他日說與同僚,豈不是倒叫人唾一句諂媚。
這廂讓李阿牛自請為父母求個功德,成了,是張垣出謀劃策,不成,那是皇帝不講道義。皇帝心里不想成,表面卻不得不成,那記恨的也是李阿牛居功自傲,他張垣不過聽令行事,斷無干系。
然李阿牛全然不知里頭門道,但見魏塱批的爽快,跟張垣頓生親近之感。又請禮、擇地、問吉、一攤子事兒下來,早忘了江府交代假期休滿不得耽擱,早日還京的話。又或者他自覺得,耽擱十來八天的也算不得什么。
江閎有何打算且休提,可李阿牛既是心存畏懼還鄉,卻又如此大張旗鼓為父母辦身后事,還一紙折子遞到魏塱面前,其舉動絕不是恭順謹慎之態。
人前人后表現不一,最易讓人生疑。巧的是此時京中事多,魏塱也沒將心思放在李阿牛身上,大筆一揮了事。可若有個將來他位極人臣時,必然要得皇帝時不時的揣度。稍有差池,可能全盤皆輸。
而江府讓他早些回京,是因為回一趟即可,再三告假,有推辭奉召之嫌。皇帝最忌臣子居功,也就是李阿牛這封折子不關朝廷事,且人不在,金鑾殿上講了沒人磕頭,魏塱批了就讓人傳走,沒說與眾臣聽。因此江玉楓等人尚不知曉這折子存在,不然定是早尋了薛凌要帶人來請。
雖他沒按時歸京,江府也擔憂了一陣,但黃續晝咽氣,黃家要緊。官場上那一套,江府在明白不過,想是李阿牛讓明縣主事給攔下了,便只派了個人前往傳話,叫他重陽后無論如何要返京。
李阿牛連連應下,哄瘟神一樣將江府的人哄走,他在明縣過的如春秋夢好,哪需要個不相干的人來催著夢醒。
他既應下,又是張垣時時在側,來人不好久留,便回了江府復命。這廂李阿牛真個兒成脫繩的牛馬,與張垣是熱火朝天,也不忌諱李家莊子是個破落地兒了。皇帝金口一開,他祖上十八代都能自稱一聲“本老爺”,這還有什么好忌諱的。
但是他不忌諱,張垣突而就犯起忌諱來了,主要是誰也沒說過李常侍是從那地方出來的啊。
這還真不能怪張垣消息不靈通,那把火大小也得是個人間慘劇,李阿牛自肚子到城鎮里謀生,只說自己祖上打漁,家逢橫禍,蘇凔尚且不能詳細知道是個什么橫禍,京中旁人哪得知,知道的江府又不能迢迢給張垣遞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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