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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蹲下身，道：“五爺住哪？”

    “五爺，是五爺”，他抓著一根救命稻草，猛抬頭，滿臉諂媚討好：“是五爺...夫人，不是，娘娘，這事兒都他媽五爺叫我們來的啊，都是他讓我們來的啊........”。他看薛凌似乎不為所動(dòng)，干脆換了個(gè)姿勢(shì)，不顧胸前傷口，跪在薛凌面前，連連叩頭道：“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啊。”

    “嗯，所以，他住哪。”

    “就住布后街第二道巷子進(jìn)去數(shù)第八家，院門口的水缸是純銅作的，娘娘.....娘娘”，他抬頭，祈求道：“我給您帶路，我給您帶路。”

    薛凌沒答，卻也沒急著動(dòng)手，那人便覺著是有了希望，嘴里仍喊著“我給您帶路”，一邊試探著要站起來。薛凌伸手，將人按回地上，便又是不絕于口的“娘娘.....”

    她在想霍準(zhǔn)，為什么霍準(zhǔn)死前不是這樣？

    門外一聲驚叫，綠梔連老李頭都不扶了，雙手只顧著捂自己眼睛。還沒焐熱，又拿下來，按著胸口疾走到一旁吐的昏天黑地。

    一地血跡的場(chǎng)景，她那天也見過，但到底不如這會(huì)多，且還有個(gè)明顯已經(jīng)死透了的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地腥臭之間，脖子上的洞黑乎乎的全是血團(tuán)。

    老李頭大喊：“小少爺”，大到蓋過了一聲聲的“娘娘”，薛凌半回頭，笑著答：“嗯？”，那人也直了聲喊：“老翁救我。”

    她回頭，身子卻沒跟著轉(zhuǎn)，手亦在原來的方向直直往前送，平意跟著送入人的心臟。防著那人往后躲，她還極貼心的扶了一把肩膀。恐人死的太慢，平意刺進(jìn)去之后又?jǐn)Q了整一圈才停。

    她松了扶著的手，那人便應(yīng)著平意往前栽，整個(gè)人倒她肩上。這血，又沒躲開。果然是不如封喉來的快，那人還能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老........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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