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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么奇怪，想要的，轉(zhuǎn)眼就散了。

    不想要的，仿佛是生了根，要猖獗到海枯石爛。

    薛凌抖了抖手，平意滑出個劍尖。她剛凝神，已察覺的昨日躺著的那個并不在原屋子里。就昨兒幾個人那架勢，沒拿到錢就全部離開了存善堂，這事發(fā)生的可能性跟魏塱畏罪自裁差不多大。

    所以，不在原地兒躺著，去哪了？上了幾步臺階，到回廊處，薛凌就有了答案。怪不得她在院門外聽不到聲音，全蹲后院哭著。

    當時買這院子，就是瞧著地方寬敞清凈，做生意和安寢的地方也分的仔細。前院給老李頭開個藥館，后院便給幾人起居。昨兒那人傷了，就地安置在前院老李頭的問診房里。

    薛凌送參那天進去晃眼瞧過，里頭布置絕對說不得寒酸，可能某些地方比后院幾人寢房還舒服些。老李頭心疼病人，靠枕床榻用的都是好東西。天知道那蠢貨是起了什么心思，非得鬧騰著要換地方。

    換也不換別的，指了非要換綠梔的閨房。

    小姑娘臉皮極薄，怎么經(jīng)得住這種羞辱，吵吵鬧鬧哭哭啼啼的不同意，老李頭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周旋，說要把薛凌的房給了那好漢，反正薛凌就沒住過幾天，事后扔了也不妨事。

    那倆人一聽自是喜不自勝，不料進去一看，房里冷清空檔，跟個石窟隆一樣，大手一揮，幾個房間轉(zhuǎn)了一遍，不等綠梔同意，自顧躺了她床榻去，對著一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大肆譏諷。

    這些人，又沒別的樂子可尋。說是有幾兩銀子，卻也給不起翠羽樓一夜春宵。說是有點權(quán)力，卻也只能嚇唬個怕事的升斗小民。所以，除了從欺軟怕硬這種爛事兒里找點成就感，還能做些什么呢？

    薛凌已經(jīng)無從得知前因后果了。她只看見綠梔雙眼紅腫的倚在門外，看了一些時候，房里一會叫倒水，一會叫入恭。趙姨兩口子也不知道去了哪，跟著綠梔那個男子倒是跑了幾趟往老李頭房里，應是盡心伺候著。

    她沒上前勸慰綠梔，只是借著柱子掩住身形，做賊般鬼鬼祟祟瞧了好久。房里一直是一個人折騰，不知另一個是去了哪，薛凌也懶得關(guān)注。她就這樣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光影變幻，似乎自己與這存善堂里的一切并不熟識。

    她僅僅是，來瞧自己的....獵物。帶著俯瞰眾生的憐憫，和天地般的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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