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七)-《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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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一抔黃土,遇上的是同一個薛凌,差也不能差這么遠吧。
他本無可能嫉恨李阿牛,偏偏是,江閎必須要拿到御林衛的權。其耿耿于懷的程度,比魏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太平年間,多是重文輕武,梁未能免于俗。既是文臣首屈一指,江閎少不得多以為傲。而梁成帝駕崩,群臣跪于奉先殿,名為守靈,實則被困。他才發現,多好的舌頭與腦袋,與御林衛的刀一碰,不過螳臂當車。
如果,當年御林衛是在江府手里......
宋滄下獄未必不是好事,起碼江閎借著這一遭將薛凌牽扯的人大致湊在了一起,間接讓薛凌以后行事不至于顧頭不顧尾。人生在世,到底不是除你非我,還有她他它。
以目前江閎了解的情況,李阿牛是當務之急。但要把這個人拉下來,又太困難了點。而且做的太明顯,就是得罪魏塱,江閎目前還不想這樣做。唯一能有個由頭的,只能是李阿牛跟宋滄是舊交。
江閎本來想借著宋滄的事,困住李阿牛一段時間,只要錯過霍家這一回就夠了。還沒能如愿,薛凌就已經回京,這就讓江閎十分糾結。
他既與江玉楓說過“薛凌此人愛恨濃烈,不可得罪太狠”,就難免心有余悸。兵符一事,已是斟酌再三,余下還想棄掉宋滄,再多個李阿牛,說不怵是假的。
這一堆事讓他心生疲憊,沒工夫編太多瞎話,只無奈背對著江夫人道:“近日風雨不定,怕是骨痹又犯了,天明喝些老湯藥即可,擾了夫人,且歇著吧。”。
說罷合眼假寐,略有失意。先帝在時,他并不弄權。便是魏塱登基,想爭點什么,也遠沒這般汲營過。為何這幾月,突而想把所有東西握在手里呢?從前不屑一顧,到底是因為高風峻節,還是因為,自己不缺?
他有那么一剎那想拍拍薛凌頭,說一句:“這些年,苦了你。以后就住在江伯伯家.....”
但以后的話要如何說起?哄著薛凌去殺魏塱?還是讓她把那些事放下?且薛凌那晚上門,說的是“你們江府上下,喝的都是我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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