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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連環(二)-《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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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城來信,如今都是遞往霍云昇手上的,只是他不敢自作主張,事事還得與霍準商議罷了,且今日信上所言,實在有點難以啟齒。果然霍準一看,當即怒發沖冠,將信扔回地上,大喝一聲:“拓跋銑小兒到是敢訛我霍家”。拓跋銑年歲與霍云昇相差無幾,他這一句小兒倒還真是喊得很符合事實,不全是看清。

    只是胡人不比中原宗族觀念強,拓跋銑自十四五分封,二十歲回大都繼承王位,其人情練達遠比霍云昇高出不少。

    要說信上所求,也無非就是那些東西。找個妥當的人,扮作農人客商過去便是了。梁對零散行商一向看的不嚴,以前底層的人以物易物也是時有發生。只是這兩年,鮮卑和西北那塊地的貧民百姓大多國仇家恨,便基本沒人走動了。

    問題就是,拓跋銑要的太多了。便是羯人現在光明正大的與梁通商,限市令一下,一年也要不了這么多。而信上索取之數,竟然還是要霍準三個月內辦到。

    于朝廷而言,一些重要的物資,是有律法規定的,凡數額達多少,必得當地官員蓋印許可,才能放行,這也是為什么羯族上京的原因。梁地處中原,農耕盛行,只要不遇上災年,基本是倉實衣足,國泰民安。胡人卻久居塞外,以放馬牧羊為生,加之常年風沙,難免缺衣少食。對比之下,是該成為梁人附庸,朝稅納貢,指望梁賞飯吃。

    偏偏那塊地適合放馬牧羊,且胡人內部爭搶之事又多,養的胡人五部幾乎個個驍勇善戰。既然雙方各有長短,那心甘情愿成為附庸之事,就成了一紙空談不僅不想當個附庸,甚至還想入主中原,改朝換代。

    雙方天長日久的你來我往,就成了如今局勢。梁除了在錢糧等物上處處加以限制,更是在舉國之力在西北常年囤兵,以固河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就算同族了,心未必也就是同的。西北兵力一多,胡人倒是防住了,京城又岌岌可危。若鎮守西北的將軍一朝要反,龍椅上那個人,還真是難有招架之力。故而京城、西北、胡人三方反倒形成了一個巧妙的平衡衡。雙雙結盟,又雙雙防范。

    天之道,就這么有意思。

    直到魏塱登基,雷霆手腕將西北一分為二,自以為先解京中之困,又能將胡人化整為零,實屬妙棋。實際上,不過就是三方博弈換成五人玩牌罷了。玩的好,他操控西北,三對二。玩不好,就是一打四,反倒比以前更尷尬。

    好在現在局勢似乎對魏塱更有利些,起碼沈家和羯族現在都是自家的。只要京中御林衛威脅一解,霍家與鮮卑連手也不是什么大事。

    霍云昇從地上撿起信,擱到一旁,這東西毀與不毀沒那么重要,信上是自家弟弟筆跡,內容自然經過修飾的,便是讓人拿了去,也惹不出什么大的亂子。倒是他這會也十分氣憤,道:“先莫說霍家能不能籌備這么多,便是有,也不能給了去。萬一他拿到手之后立馬帶兵起戰,皇上此時絕不會遣沈元州派兵,霍家危矣。”

    他說的是霍家危矣,而并非寧城危矣。霍云昇自己都沒意識到,少年入仕,許的是一心報國,新帝登基,他也并未忘匡扶社稷。至于陷害薛家?那是權力之爭。薛家能做的事,霍家也做得。天下之大,并非薛弋寒一人能撐。死,便死了。

    而如今,君臣嫌隙之前,他想的是如果保霍家朝堂不倒,從未想過假如鮮卑攻梁,沈元州按兵不動的話,那一帶,慘劇不過三年又要重演。再嚴重點,拓跋銑拿下霍家之后再連五部,打沈元州一個措手不及。梁半壁江山都要失去,哪還有什么權,哪有什么利。這事并非不可能,誰能保證羯族就一心依靠梁了呢。

    可這個時候,他能想到的,不過一句霍家危矣。

    霍準喝了些茶,在椅子上順了順氣,也稍微平靜了些,他比霍云昇看的更遠些。此刻小有失望,倒不是為了大義,只是覺得霍云昇思慮尚不夠周全。但想想大兒子不比云旸熟悉軍中伎倆,而是一直在京中,有所不足也正常。

    霍準道:“給自然是不能給的,拓跋銑怕也早準備好我不給了,這么獅子大開口,就是嚇唬一下我,盡可能的多給,你又何須擔心。”

    “那爹打算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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