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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恨生(二)-《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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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易甩開蘇遠蘅,慢慢將刀指向薛凌,道:“是齊小姐么,當(dāng)年宋家劫囚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此話一出,出了李阿牛,在場之人皆是一驚。蘇遠蘅沖薛凌使了個眼色,暗示先別動,自己拉著屠易道:“屠兄在說什么,什么劫囚案,你以前不曾與我講過?!?

    屠易卻動也不動,死死盯著薛凌道:“三年前,叛黨宋柏一家滿門抄斬,其子宋滄在去往刑場的路上被人劫走,自此下落不明。齊小姐可知道這件事?”

    薛凌面不改色道:“不知”。她與蘇遠蘅皆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這會尚能鎮(zhèn)定自若。蘇凔已經(jīng)嚇的快要站不住。他自認為薛凌當(dāng)初沒有獲罪,蘇家也不過是暗地里送走了自己,早就沒了證據(jù),唯有他還是朝廷欽犯,一旦被人認出來必死無疑。

    好在屠易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薛凌身上,根本沒注意旁人,聽道薛凌說不知,便將蘇遠蘅也推開道:“不管你知與不知,都絕對與那人脫不了關(guān)系,不如隨我走一趟?!?

    李阿牛從薛凌背后跳出來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人家一千金小姐能去劫囚?!?

    屠易掃了李阿牛一眼,摸了一下臉上刀疤,道:“就算不是她,絕對和她關(guān)系密切,我與那人交過手,臉上刀疤就是由此而來,她二人用劍路數(shù)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這幾年我閑下來就回憶當(dāng)天情況,絕對不會認錯。”

    薛凌看了看出宅的必經(jīng)位置,打算跳將過去,將此人先堵住,蘇遠蘅死不死的先放一放。此人必須要死在這,不然后患無窮。因為已經(jīng)沒什么好辯駁的了,當(dāng)日劫囚,她必然是抱著殺人的心態(tài),剛剛也是想殺了蘇遠蘅。一個人來來回回就那么些事,沒有防備之下,被人看出來也正常。何況是當(dāng)年給人留了一道疤這么深刻的印象。

    她看了看李阿牛,心想應(yīng)該會再幫自己一把吧,這人如果一心逃跑,自己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拿下。念頭一轉(zhuǎn),就跳到了門口,平意橫在身側(cè),道:“實在對不住,當(dāng)年我實非有意,今日也不是”。反正是要死了,知道也沒啥。她從頭到尾想殺的只有魏塱和霍云昇。但當(dāng)年為了把宋滄撈出來,究竟死了多少人,她也不記得了。

    “真的是你?”屠易驚道。他剛剛的確分辨出薛凌用的路數(shù)和當(dāng)年之人一模一樣,但以為是師傅和兄弟之類的人。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姑娘,年齡看著不過十六七,這樣算起來,當(dāng)時才十三四,怎么可能?

    李阿??戳丝囱α?,又看了看蘇凔,還是握著劍往薛凌身邊挪了幾步,不管是個啥情況,他決定先護著齊小姐。

    蘇遠蘅卻有點著急,他也沒想到屠易是當(dāng)年押囚的官兵,還與薛凌交過手啊。他看出薛凌的架勢大概是打算滅口,若以前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當(dāng)將假裝沒看見就行。但現(xiàn)在不行了,起碼屠易今天不能死啊。

    自從二人認識后,蘇家樂得有個常年在西北跑的下人用,將那頭的大半事物交給了屠易,近日限市之后,找的那些馬前卒更是屠易全部負責(zé)。要是立馬死在這,蘇家在與羯族的事情上少不得要半年才能救回來。

    情急之下就喊了一聲:“薛凌”。他本是想說屠易現(xiàn)在是蘇家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一下,未必要你死我活。喊完就知道全完了,他喊了薛凌的真實名字。其他幾人還好說,屠易肯定不會沒反應(yīng)的。

    果然屠易一聽,就看著薛凌道:“你叫薛凌?”

    薛凌長嘆一口氣,覺得蘇遠蘅干脆也死了好,

    蘇凔結(jié)結(jié)巴巴道:“同名…同名”。他這么說就是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蘇遠蘅退的遠了些,決定還是不要攔著薛凌動手好。自家的命,總是比生意重要些。吃了這個虧,以后的人真的要查查根底才能用。好好的官兵怎么跑去西北行商了,還是行的散商人。

    李阿牛探究的看著薛凌不說話。

    薛凌心一橫,避開其目光,躍到了屠易面前,不管李阿牛幫不幫自己,今天她一定要留下此人,不然永無寧日。屠易抬手招架,卻不似剛剛那么拼命,還一直問:“你是不是叫薛凌?!?

    薛凌本就拿不下他,此時見李阿牛竟真的沒來幫自己,心下更煩,道:“是,我是薛弋寒的兒子,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死在這?!?

    屠易卻瞬間只守不攻,道:“你停手停手,我有事與你說?!?

    薛凌不知道此人有什么屁話,唯恐是詐,根本不敢停,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沒想到屠易卻道:“你爹,我在牢里見過你爹?!?

    薛凌一愣,手上動作慢了一分,平意被屠易的刀挑出老遠。李阿牛瞬間跳過來將薛凌護著。他剛剛不動手,是覺得怪怪的,這會看薛凌有危險,還是站不住。

    屠易收回刀,又去把平意撿了過來,遞給薛凌。薛凌卻沒接,她剛剛心里吃驚,被拉了一把,腳下不穩(wěn),倒在李阿牛懷里。這會還有些不想離開。她聽到屠易說見到了阿爹,在牢里。她好久沒聽到有人主動說起阿爹了,不禁又急又難過。

    屠易喊了一聲:“薛小姐。”

    薛凌這才站直,接過平意,道:“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屠易為難道:“是也不是,不過有些事,我只能跟你一個人說”。

    薛凌苦澀的笑了笑了,道“那走吧,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完不管剩下的幾人,自己拎著劍走了。屠易看了一圈,也跟著薛凌走了。

    蘇遠蘅在后頭喊了一聲“屠易”。卻并未得到理會。

    薛凌直直往薛宅走,一路捏著袖子里平意不說話。屠易就在后頭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一同進了薛凌的屋。

    薛凌放下平意,道:“你說吧,此處無人,也沒茶水給你”。說著去床上把輕鴻摸了出來,要是此人有什么問題,她用長劍必能取其性命,而且花不了太多時間。

    屠易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此處實在不像女兒家閨房,空空蕩蕩的。他道:“我只知道薛凌是個男的,而且你為何要去救宋家的人?”

    薛凌沒工夫解釋,把那枚印章翻了出來,遞給屠易道:“我不想解釋太多,而且,我見過你,就在去年年末寧城,你說我爹該早些死。所以,話說的圓一些”。說著揚了揚手上輕鴻道:“不然,你走不掉?!?

    屠易聽薛凌說在寧城見過,先是疑惑不已,而后仔細打量了一番薛凌,恍然大悟。道:“難怪”。他們居然真的見過,當(dāng)時竟沒認出來那個拎著劍的富家小少爺是女扮男裝。所以…三年前的宋家劫囚案………

    他道:“我實在不知你竟然是,當(dāng)時一時嘴快。”

    薛凌拿了一疊自己描的百家姓,不再看屠易,她已經(jīng)不介意那句話了。反正她也對別人說過同樣的話,她也不想再跟屠易說話,她只需要聽一聽就夠了。

    屠易卻沒有從薛弋寒說起,反而說自己從小被人遺棄了,好在命不該絕,給人撿了回去,不過那家也窮,屋里本身就還有個兒子。倆人到了十一二就要自己混飯吃。

    屠易膽子大,覺得在偏遠的地方?jīng)]什么可改變的,不如來京中闖一闖。他肯吃苦,手腳又勤快,少不得有貴人給機會。學(xué)了些拳腳,再后來官府有了打雜的空缺,他報了名,一步步往上爬,雖最終只得了個芝麻粒大的官職,那也是帶御刀的人了。便記起自己的養(yǎng)父母來,打探到消息,將那個一起長大的兄弟想辦法塞進了大獄。這個差事輕松,還有些油水可撈。算是報答一下養(yǎng)育之恩。不料這一報答,讓老兩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沒多久也沒了。

    屠易那會說見過薛弋寒,此話并不準(zhǔn)確。畢竟真正在大獄見過薛弋寒的的人,已經(jīng)死了,正是他的把兄弟。

    薛凌沒有從霍云婉那得到的真相,在這個屋子里一一展開,雖然不是全部。

    薛弋寒下獄之后,魏塱與霍云昇一日三見,第二日晚間,薛弋寒自盡。是用茶壺碎片割破了喉嚨,血將那間牢房的一面墻壁涂的烏黑。屠易不忘強調(diào),當(dāng)時整個天牢里,唯有薛弋寒有資格用茶,還是最早的二月春。

    薛凌默念了一句趙錢孫李。

    薛弋寒晚間就死了,可那些獄卒人精似的,都假裝沒瞧見。唯恐此事有蹊蹺,后面牽連進去。直到第二天早晨眼看著皇帝探監(jiān)的時候快到了,就把屠易的兄弟指使去查房,才看見薛弋寒身上鮮血流近,僵硬多時。屠易的兄弟不敢怠慢,趕緊報給了牢頭,牢頭卻道是他發(fā)現(xiàn)的,一會一定要親自給上報一下,免得旁人有遺漏。

    當(dāng)天上午皇帝來聽說之后徑直離去了,沒做任何指示。屠易的兄弟不解,中午恰好遇到屠易,少不得問了幾句,還道薛弋寒的尸身沒人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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