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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七)-《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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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喝了一口茶水,心想“一堆廢話”。她看蘇凔越發的不順眼。真是子肖其父,她當年看宋柏就不怎么順眼。她等著蘇凔繼續往下說,沒奈何蘇凔以為自己已經說完了,到這就停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沒準是又想接著聊點齊清霏。薛凌趕緊道:“魏塱怎么說。”

    蘇凔看了兩眼薛凌,不知為的是薛凌直呼天子名諱,還是憂傷自己本來想說的被打斷了。緩緩道:“陛下自然是龍顏大怒,鮮卑三年前才與梁交戰,且死了一位公主。撇開這些不提,不上供一說,分明也是有心挑釁。但霍相所言也不無道理,最后諸位同僚共同商議,暫不與鮮卑議和,以限市的法子防止羯族崛起的太快。”

    這些消息無非就是擴充了一下江家紙條上的內容,薛凌大多知道。聽完一時沒發表意見,在那想個中關節。蘇凔卻以為薛凌可能不太通政事,又補充道:“我覺的霍相言之有理的地方是指,如果梁一昧扶持羯族,待幾年之后羯族勢大,胡人一統,對梁的威脅確實更甚。倒不如,讓他們內部相互多利,爭著討好梁來的穩妥些。但陛下為難也是事實,三年前…”蘇凔停了片刻,想是因為宋柏正是因鮮卑一事慘死。見薛凌仍無反應,才繼續道:“三年那一戰太過慘烈,拓跋銑又一路燒殺擄掠,這會子議和,狼子野心也未可知。忠臣一是防著與虎謀皮,而來,確實是拓跋銑所提太過有辱國體。”

    理是這么個理兒,薛凌當然一想即透,但這不該是霍家的手段。腳指頭想想也該知道,魏塱是絕對不許鮮卑過寧城的,那不就是讓霍家與鮮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她薛凌想的到,霍準沒理由想不到。實在不可能做出這等把臉送上去讓魏塱打的舉動。所以,是因為什么呢?若說是霍準成竹在胸,算定魏塱不得不同意,也是說不通的,畢竟最后魏塱駁斥的干脆,甚至都沒多議幾日。

    而且這樣做,就是把霍家與鮮卑來往的路堵死了。放在這張折子沒上之前,霍家其實可以暗中與鮮卑勾結。就算被抓到把柄,再把今日在朝堂上的說辭拿出來,通敵叛國,就成了忍辱負重,一心為梁。憑著霍家的勢力,這般巧舌如簧,怕是魏塱也無可奈何,沒準還能博得個千古賢相的名聲?,F如今,既然皇帝已經金口玉言不許,甚至不惜自毀先前下的通商令都要與鮮卑你死我活,再被抓住,只怕大羅神仙也難保住霍家一門的腦袋。

    若要說霍準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就是那一紙限市令,倒是有點可能。畢竟一旦梁與羯的通商往來有皇命限制,難免會起嫌隙。不管是砍斷沈在羯的外援,還是陷害沈家對限市一事陽奉陰違,都可以從中想辦法。但是這么做的成功率也并沒多高。只要魏塱仍然站在沈家那邊,這個“限”字怎么解釋,怕也輪不到霍準插手。

    再說那魏塱,什么狗屁有辱國體,他不過就是絕對不可能讓霍家公開與鮮卑來往罷了,可憐一眾朝臣當真以為皇帝龍骨錚錚,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薛凌一時難以想到千里之外還有個拓跋銑參與其中,故而實在想不出這一出戲唱的有什么意思,只能過來問問蘇凔,當時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要說蘇凔高中之后,已經在金鑾殿上站了很久了。薛凌還未與他商議過什么事兒,這一合計,氣不打一處來。無可否認的是,蘇凔確實是一位治國之才。他對霍準上書一事見解也算中規中矩,并無什么紕漏。可惜治國不能治人。

    薛凌道:“那你怎么看這事兒?!?

    蘇凔說起國事,稍微緩和了一下齊清霏帶來郁郁心結。見薛凌問的認真,道:“我既然覺得霍相出發點是為國為民,自然覺得皇上處理也算得當。不管是與鮮卑議和,還是限制與羯族的通商令。都不失為當前的好計策。前者,雖于名聲有礙,但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一國之君也。但后者也不是無可取之處。且限市一事,梁暗中行進即可,雖有些小人行徑,但國事體大。不過皇上今兒只是下了令,具體措施,怕是還要商議好幾日才出來。你若對此事感興趣,我留意著及時通知你?!?

    二人對話明顯牛頭不對馬嘴,薛凌想知道的是蘇凔怎么猜測霍準這么做的用意,沒想到蘇凔洋洋灑灑給她高談闊論這樁政務于國于民是何等重要。還一口一個皇帝,三句不離陛下。魏塱那只狗要真他媽千古名君,她何須坐在這鬼地方。平城的草原跑不了馬嗎?

    杯子里的水已經見了底,薛凌也懶得續了。強壓住心頭怒火問:“你既對天下大事盡在掌握,薛宋一案打算何日翻起?”

    蘇凔愣了一愣,聽出薛凌話里揶揄。他才當了幾月的官,哪能天下盡在掌握,且薛宋一案實在急不來。道:“我已經在結交當年經手此事的幾位大臣,一旦找到證據,就會請皇上復查,你也不必太過著急,真相自有重見天日的一天”。說道最后,蘇凔語氣都加重了幾分。

    他確實對這件事頗為上心,并未如薛凌所想往事盡消。只是,二人所行,道不同罷了。

    然薛凌顧不到這些,她從小自作主張慣了,哪能受的了別人行徑相差,一聽蘇凔這般說,更加煩躁,不住的捏手腕,想著哪天要不要把荷包里布條拿過來扔這蠢貨臉上。這還不如去江府。好歹江閎那老狐貍能給點意見。

    見她不言語,蘇凔小心翼翼打量了片刻,他自來對薛凌,就是有一兩分畏懼的。畢竟當年劫囚之時,薛凌舉手投足都是人命。甚至,最后將哥哥的尸身一腳踹出老遠。他當然也知道大哥確實活不成了,可那個場景,總是有些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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