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五)-《雄兔眼迷離》
第(1/3)頁
這場眾說紛紜由魏塱拂袖而去宣告結束,朝臣商議的結果終是不與鮮卑修好。但霍準所言也不得不防,故而皇帝深思熟慮之后,允了限市令一事。即與羯族的往來,限其種類,限其數量。既維持兩方關系,又不至于讓羯人崛起的太快。
面對這一結果,人心各異,散朝之后,鼎沸仍未熄,朝臣三三兩兩的討論著。霍準既不聞嘲諷之聲,對上前來安慰的同僚也不多于奉承。泰然自若的走下大殿臺階,笑罵皆由人。
而魏塱一離殿,臉上怒容一掃而盡。畢竟,剛剛只是一副唱戲的面具罷了。當了三年皇帝,如果連喜行不怒于色都辦不到,怕是骨頭都讓人嚼碎了。
雖讓霍準擺了一道,不過自己也反將一軍,他預感的道,霍家,死期該是要到了。通敵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然而霍準絕不會丟手拓跋銑。有了今天這場戲,再等霍家與鮮卑王的關系揭開…..魏塱看了看自己雙手,他終于能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
蘇凔亦昏頭昏腦的下了朝。他在皇帝眼里地位不可同日而語,自然有好事者上來問怎么看霍相一事。
蘇凔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陛下既已做了決斷,咱為人臣子,無需多言。”
臺面上的人,都是對的。霍準所言,無一字不對。與其相信人心,不如相信人性。最好的選擇,是把事做絕,讓胡人內部永遠一盤散沙,方能消心頭大患。這事兒說出來下作,可古往今來,它就是這么個理兒。從來臥榻之側,斷無旁人酣眠,防著羯族,也不是小人之心。
然皇帝之怒,也并非毫無道理。所謂君王絕人欲,不過也就是幾點紙上筆墨。君王也是人,怎能無欲。何況,一國臉面,確實還是要掛著,以往的鮮卑都是以附屬國的名義來朝,而今突然說要平起平坐,與劍指大梁,也差不了幾分。士可殺,安可辱之?朝臣嗤鼻,并非故作清高。
而臺面下,就是牛鬼蛇神,各自肚腸。千里之外平城拓跋銑已經醒了,只是京中消息還沒這么快到,他只能繼續跟霍云旸虛與委蛇。不見兔子不撒鷹,從來就是獵人的好傳統。
那幾張奏折,自然是他強逼著霍準遞上去的。為的就是讓霍準和魏塱徹底撕開,免得霍準兩頭吃好。只要魏塱拒絕與鮮卑修好,要么霍準就站在皇帝那邊,要么就徹底站到拓跋銑這邊來。
前者嘛,拓跋銑也不懼。反正現如今,羯族還未起。大不了,打一場。后者,那就不消多說。跟梁朝宰相結盟,總是利大于弊的,先不說糧草補給一事,就是日后以此做把柄,在梁國動手腳,也方便的多。
退一萬步想,假如魏塱沒能在殿上掰贏霍準,批下了此事。那更好了,他便光明正大的連手霍家,滲透梁朝野上下。
霍準回到府里,霍云昇已經等候一會了。見了霍準臉上神色,便知結果與二人商討的差不多。不管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魏塱也不可能允準此事。若鮮卑要與梁互市,必然走平城一帶,無論如何繞不過他霍家。
魏塱登基之后,先是將西北權力一分為二,扶持沈家與霍家平起平坐,之后又擺低姿態允羯人進京,在西北那塊強壓霍家一頭,如今怎么可能讓此事得逞。好在京中權力未散,霍家不至于落到個仍人拿捏的地步。只是,既然已經下了旨嚴禁與鮮卑來往,霍云昇略有顧忌,通外,真的是把腦袋懸在腰上活著了。
他并無好的計策,只能問霍準道:“爹怎么看。”
霍準對著自己兒子,也沒有其他顧忌,將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此事勢在必行。好在有了限市令,這限制一多,矛盾就多。你我先安撫一下拓跋銑,做的妥當些。再暗中搜集一些沈家與羯族的往來,等把與羯人的來往斷了,咱也就犯不著冒險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乌兰浩特市|
大姚县|
出国|
望江县|
兰溪市|
长武县|
浦县|
永济市|
临泽县|
蒙山县|
和田县|
胶南市|
抚宁县|
乌拉特前旗|
永康市|
诏安县|
高淳县|
清水河县|
莆田市|
东台市|
全州县|
湘阴县|
鸡西市|
内江市|
永川市|
南岸区|
沛县|
奉贤区|
西吉县|
通江县|
高安市|
伊川县|
东山县|
金昌市|
岑溪市|
辽宁省|
图木舒克市|
蓝田县|
乌兰县|
新安县|
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