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四)-《雄兔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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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作祟,哪來的奸佞,這前太子已醒,親口稱當今陛下為吾皇。世言這么說,要陳王殿下如何自處啊。”
“太子醒了”?齊世言有些吃驚,他這幾天都在屋里謝絕外人,竟不知此事。
“醒了,醒了。現在是陳王了,清猗,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丫頭。世言啊,你可瞧好了,這齊府,陳王府、定平候府都在你一念之間。我是拉著這張老臉來求你,放我女兒一條生路。別落得個要與我一同入土的下場啊。”
那年倒春寒,三月末仍要炭盆備著,天空烏壓壓好幾日,似乎要飛雪。齊世言跌在地上無話可說。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稚齡女兒。如果自己跳出去,無異于把陳王府也架到火上烤。
“是小婿思慮不周,勞父大人賜教了”。齊世言才看見自個那天回來,朝服都沒換,一連穿了這幾天。一串朝珠在胸口格外刺眼。他一把扯下來扔出來老遠“小婿這就辭官歸鄉,再不問世事。”
定平候手擺的有氣無力:“不可,不可,千萬不可。”
“岳父還有何事,莫非我走也走不得”。
“你瞧,你瞧我這扳指”。定平候費了老大功夫才把手舉起來“我,花大價錢買來的。要有人說…..說看著像贓物,你說,我能怎么著。我要是不帶了,別人說我心虛。”
齊世言不知定平侯這是何意,在一邊把朝靴也脫了下來扔出老遠。定遠侯顫抖著把扳指從手指上拔下來,扔地上砸的稀碎,才把齊世言鎮住。
“我,只能把它給碎了,以證我清白”!定遠侯激動的敲打著軟轎邊沿:“你齊世言要當玉,可敢指天立誓,不連累一人?若不能,人吶,他偶爾就得當瓦。”
齊世言俯下身子來一片片去將碎玉扳指拾起,恭敬道:“小婿差人送岳父大人回去。”
數日之后,定平候歸老。等喪事辦完再上朝,他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差錯。送無憂往鮮卑,主持新帝登基大典。即便后來無憂身死,胞妹不治。他仍是那個禮部侍郎。
進不得,進是九族死罪。也退不得,退是新帝起疑,他會如同那個扳指一樣,被人摔了自證清白。他只能在那個位置苦苦熬了三年,終于熬到薛凌上門。
小廝拿著那塊禮字玉佩給他時,他有些欣喜異常,這塊玉佩給了誰,自然心中有數。見到之后,有了別的計較。人證物證俱在,好像無可辯駁。可天底下,有哪個父親,認不出自己親生女兒的?一日兩日認不出,十天半載還能認不出?
他故作認不出,認不出有認不出的好。這些事,早該拆穿了。只是羯族來訪,春闈及第,先帝三年,甚至于,清猗懷孕了,他一拖再拖,拖到今日,才終于了結。
不過,正是時候。他齊家需要退,皇帝需要扶持新人,連江家也不知為何摻了一腳,天時地利人和。
從來就不是薛凌需要一個爹,是他齊世言,更需要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兒來授人以柄,給皇帝一個光明正大放他離去的理由。甚至于,出身還不夠,這臟水還得再潑多點,隱瞞親女兒身份,不認當初一夜良宵。
自此,齊府安然落地,未損一絲一毫。定遠侯一脈也早就歸鄉。陳王府,最起碼人都還活著。
唯有他齊世言,一具行尸走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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