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璃已然開始動作了……”

    看著逐漸彌漫的薄霧，莊燕橋低聲提醒著。

    “嘿！花了那么多銀子來籌備，希望夢璃能帶給我們一個驚喜罷！”

    熊震東嘴角上揚，一臉得意之色。

    “這么多人，我們真的，要將他們殺盡么……”

    云冰卿心中有些掙扎，她一想到那天的尸山血海，心中就有些抵觸與慌亂，而莫瀟離與巫青云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莊燕橋。

    “我們殺的，是一群吃著人血饅頭的牲畜，是這個戰亂之年誕生出的一幫修羅，他們的手中早已不知沾染上多少鮮血，纏上多少冤魂。”

    莊燕橋看著寨中宰殺的牛羊，那些都不知是哪些村子耕種的依靠，與入冬的口糧。

    “想想當初那個村子被他們殺掉的村民，想想那些被他們糟蹋的村婦，想想小丫的父母……”

    莊燕橋呼吸逐漸粗重，雙眼血紅：“這連年不斷的戰亂，邊陲百姓生活本就艱難，而他們，這些牲畜，卻還以殺人擄虐為樂，四處作亂。”

    “他們啊，大多原本便是因為走投無路而不得不聚集在一起，對抗強權，混口飯吃的弱者。可是當他們在有了團體，有了本事，有了依靠之后，卻不去扶弱抑強，匡扶正義，反而以殺害弱小，欺壓良善為樂。”

    “你們說，這些人，是否死有余辜？”

    莊燕橋說到最后，言語冰冷如刀，甚至還隱隱透著刻骨的恨意。

    而幾人在聞言之后，皆是沉默不語。

    “可是……殺人，終究也不是辦法，這天下，作亂之人何其多，我們也不能一一殺盡的。”云冰卿不由想起了那些江盜。

    “所以，我們要聚集起屬于自己的勢力，然后改天換地！”

    莊燕橋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而殺了這些馬賊，累計聲望，便是第一步，接下來，只要我們能將當朝圣上刺殺，便能使中原陷入動蕩，那時群雄并起，依我們幾人的本事，定能問鼎中原！”

    “可是莊大哥，如今中原內憂外患，強敵環伺，中原一亂，萬一姬國擁兵南下，我們豈不是要變成亡國罪人？”李廣君看著眼前的莊燕橋，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哼！區區姬國，何足掛齒，如不是圣上無能，我漢族早已揮師北伐，收復燕云，又怎會落到如今局面，在他們眼中，保住自己如今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才是真正重要的。”

    “想當初大漢末年，中原群雄并起，外族哪個不是被打的服服帖帖，我漢人那時除了自己，全無對手！而先唐盛世，萬族來朝的盛況就更不用說了！可如今呢？先是離人，后是姬人，無不將我等視作魚肉，肆意宰割，”

    “如今，我大漢的脊梁都快被圣朝給屈斷了！”

    莊燕橋說完，瞇著狹長的眼睛望向李廣君，神色莫名。

    “莊……莊大哥，你看我干甚？”李廣君被這一眼盯得毛骨悚然。

    莊燕橋看了看熊震東，又看了看李廣君，緩緩說道：“今后，我們的大勢，便全系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