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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雅用濕紙巾給他擦著，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瘋言瘋語，多半是因為靈視的緣故。

    薩曼莎：“……”

    “為什么我意象具現(xiàn)的怪物和其他人不一樣……”

    羅哲癱坐下來捏住眉心，無論是口中喊著神圣的怪獸，以及自己吸收掉的三個染血者，他們的外形無非是血肉模糊的各種畸詭怪物。

    “因為你不在譜系之內(nèi)?！?

    薩曼莎點(diǎn)燃一支香煙，吸了起來，如果把羅哲帶回組織作為樣本的話，那些分類學(xué)家有得忙了。

    “譜系？”

    羅哲不解，雖然薩曼莎說過因為言靈，反正就是魔法一類說不清楚的東西，即使她想說，但也說不出關(guān)于組織內(nèi)的任何情報來，不過關(guān)于魔藥血疫和染血者之類的倒是毫不避諱，估計是到了以后，末日降臨的時候，這些都不再是秘密了吧。

    “染血者的衍變途徑以及類群目錄，就像把昆蟲分為彈尾目，直翅目，鞘翅目之類的，染血者也有著這樣的分類。我也不太清楚，但這似乎是很深奧的學(xué)問，研究這個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瘋了，總之就是按意識形態(tài)靈魂什么的進(jìn)行分類，錐形的無限不循環(huán)擴(kuò)散目錄，以好人為頂點(diǎn)，往下擴(kuò)散出無數(shù)人渣，大概是這么個意思。實際上更拗口一些，犧牲是頂點(diǎn)，破壞是擴(kuò)散，那個我不懂。”

    薩曼莎讓尼古丁在肺里滾蕩一圈，然后慢悠悠吐出來。

    “好人？”羅哲抱以不屑，“所以好人是不會感染血疫的么？”

    羅哲感覺極其諷刺，像是用來欺騙危害集體利益的少數(shù)人的無厘頭神話故事。

    “你錯了。”薩曼莎吸了口煙，“這世界上都是些人渣，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好人的，只是壞的程度不一樣。乍一看很有邏輯，但反過來說的話，世界上是沒有壞人的，只是好的程度不一樣，用后者進(jìn)行反推，你會發(fā)現(xiàn)前者的確更加符合邏輯，而后者極其違和，因為兩者都在表達(dá)同一件事物，人都對惡的了解更加深刻，每個人的本質(zhì)上，都是向往黑暗的?！?

    欲望的大樹，以快樂作為肥料，隨著樹皮的增厚加硬，樹梢也更接近陽光。

    人也是和樹一樣的，越是向往高處的風(fēng)景，根就要扎進(jìn)越是漆黑的地底。

    “所以說血疫仍然會感染世界?！?

    就連羅哲自己都被自己此時的心情給震到，或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情緒，期待著一場暴亂，這樣就不必每日做著重復(fù)的事，淪為命運(yùn)的奴隸，永遠(yuǎn)。

    因為人的一生根本不是冒險，而是一股莫之能御的洪流，只有在人數(shù)賦予的力量下，所有往日道德倫理的禁忌障礙都會摧枯拉朽的撕裂，只有乘上洪流，唯獨(d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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