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魔天崖上,夏日暖陽,微風颯颯,樹葉微微搖曳,便碎成滿地細碎的光斑。 不遠處,一道數丈寬的瀑布密密垂下。 流水嘩嘩,打在光滑的大石頭上,迸裂出片片晶瑩,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瀑布下,水流滿溢過一堆亂石,聚成一個小水潭,而后歪歪扭扭地流向遠方,化作一條小溪流。 溪流邊。 一塊青色巨石突兀坐落。 石頭上,坐著一個孤寂的年輕男人。 他有著一張令世人嫉妒瘋狂的容顏,仿佛刀削斧鑿,只一眼,就足以令人記住他,而后不自覺在心中驚嘆。 他已經在這里坐了很久。 連他都快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動過。 三天,五天,十天,亦或者是一百天。 時間仿佛成了一個無趣的符號。 他只呆呆看著前方的水,前方的山,前方的石頭…… 他眼前的一切。 他滿頭黑色長發太久沒有打理,只任它隨意在巨石上生長,喧鬧,卻仍舊仿佛世上最柔順的絲綢,黑得透亮。 他身上只套上一件寬松的黑色錦袍,肩上衣襟滑落少許,露出精致的鎖骨,同時平滑壯實,仿佛白色大理石的胸膛若隱若現,隱約可見一條細長的血痕。 就像一件完美的瓷器上,多了本不該有的瑕疵。 血痕很長,自鎖骨處斜向下延伸,直入心窩。 此刻,還有一滴滴的血珠從刀口滲出,就好像傷口最初的樣子。 這是一把很快的刀留下的。 比他的劍更快。 但他還是活了下來,因為刀的主人并不想殺他。 微風吹拂,他額角的一縷長發吹散入眼。 這就像一個信號。 于是,風突然停在遠方,不敢冒犯分毫。 瀑布下的水聲消失,蟬鳴鳥叫也自然而然變成了寂靜。 而后,漫天的光芒被吞噬。 倏忽間,仿佛有無數面鏡子同時破碎,一道劍光穿透了空間的距離,驟然消失在前方。 而后下一秒。 鐺!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在黑袍男子身后響起。 另一個男人輕巧地用連根手指就接住了這道劍光。 “七夜,你的劍更快了。” “還是不能敗你。” 黑袍男子赫然就是被困在魔天崖面壁的七夜,他的神情淡淡,并不為自己的失利感到沮喪。 “呵呵,我等著你成為第二個謝十三。” 隨著一聲輕笑,七夜抬起頭,就見他前方,空氣波動蕩漾,而后一個人影緩緩凝聚成形。 如果說七夜的容顏已經是世間極致,那么面前的人就已然不是凡人。 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他的魅力。 無論是男人,女人,看到這一張臉后,都會覺得瘋狂。 他太美了! 他太帥了! 兩種不同的感覺,竟在一張臉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如果他愿意的話,他能夠勾引到天底下任何一個女人,亦或者男人。 陰陽在他身上得到一種詭異的共生。 他就是魔門至尊——東方太一。 東方太一是魔門至今最古老的神話,據說是和魔帝同輩之人,比無矩至尊還要年長一百多歲。 他也是魔門八脈中原始一脈的真正締造者。 只不過原始一脈的最初圣主境界不夠,無法從東方太一身上領悟到最終的武學奧義,只能走入邪道,另辟蹊徑,以男女之事合陰陽之理,最后設想達到東方至尊一般的超脫。 只可惜原始一脈傳承這么多年,別說達到東方太一的境界,還越走越歪,更加注重男女之事,什么陰陽超脫的至理則被拋之腦后。 簡單一句話來說,自己爽了最重要。 “自你在我心口留下這一刀,你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七夜淡淡問道,卻是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血痕。 隨著他輕輕撫過,血痕竟神奇地一寸寸消失不見。 實際上以七夜的大宗師之軀,身體上就算留下一些疤痕,也會在他強大的恢復力下,因為一次次的新陳代謝而消失。 但這道血痕卻留了很久很久,甚至在剛才還在流血狀態。 只因為這道血痕里面藏著一位神話武者的刀意。 隨著他撫平血痕,也就意味著他戰勝了這位神話武者的刀意。 當然,只是削弱版本。 畢竟這刀意如無根之萍,還會隨著時間不斷減弱。 看到七夜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留下的刀意,東方至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我越來越覺得我的決定正確了,保下你,或許是我這近一百年來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