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看去,天空中的月亮,大如車輪。 銀色月光灑下,夜風吹過的時候,整片草原就像是變成了大海,豐盛的水草隨風起伏的時候,化作了銀光粼粼的海浪。 在天地之間,胡琴琵琶與羌笛,奏響了一曲專屬于大漠草原的樂曲。 這里是天賜草原,擁有最肥沃的土地,生長著最肥美的水草,養育著草原上最雄壯的漢子,最神駿的馬匹。 在天賜草原的中心,篝火四處林立,載歌載舞的聲音,響徹了寂寞的草原,篝火足足遍布數十里,在銀色的夜里就像是一條絢爛的霓虹帶。 這是難得一見的盛會。 在近來的十天時間內,草原各大部族的首領,紛紛響應天賜之王的詔令,從草原各處的水草豐茂地趕來,他們帶來了雄壯的軍隊以及濃烈的美酒。 而為了表達對他們的歡迎,今夜,在王庭的詔令之下,舉辦了最盛大的盛會。 女人們用馬糞升起了一堆堆的火,在篝火上,金黃色的烤全羊肉香四溢,她們在互相笑著,起舞著,祈禱神靈會保佑她們即將出征的男人平安歸來,并且大大地劫掠漢人的物資。 男人們大聲地呼喊著,聚成一團,在觀看來自不同部族的男兒比拼摔跤、騎射!喧喧鬧鬧。 在無盡的人群中心,可以看到一頂巨大的帳篷,宛如一座小山一般,挺立在哪里,燈火通明。 那就是王庭。 草原上的民族,從來都是在馬背上的,水草生長到何處,他們就追逐到何處,他們從來不貪戀故土,在草原上都是埋骨和安居的好地方。 只要合適,他們就可以遷徙,也可以定居,直到死去之后,將肉體獻給神靈的使者——烏鴉。 這就是很多胡人的一生。 遷徙的一生。 但,王庭除外。 王庭擁有最肥沃的土地,加嘎雅河已經五十年不曾干涸,生生讓這個馬背上的民族,有了短暫又漫長的定居生涯。 五十年的時間,王庭雖然偶爾有移動,但始終沒有離開過天賜草原的范圍。 老人跌跌撞撞地從一個篝火,一個人群走到另一個篝火,另一個人群。 他的步伐已經有些蹣跚,身上的衣服已經縫補了很多次,但他依舊穿著,從明耀的火光邊走過的時候,衣袍上已經顯得暗淡的金龍偶爾會引起一兩個胡女的注視,但沒有人會過多關注他。 他一路穿過人群。 連綿十里的晚會,都十分熱鬧,熱鬧中顯得有些紛亂,但在王庭周圍,卻保持這難得的安靜,篝火都被穿著皮甲的衛士隔開了百米。 老人一路走向王庭,心中也逐漸激動起來。 他聽到了一個篝火旁邊的男人們,議論著什么時候攻破武天孤建立的那座名為“吞胡”的雄關,爭搶著誰要第一個殺進其中。 他聽說羌人的軍隊正響應王庭的號召,穿越黑木河前來回合,羌人的王至少帶著十萬人的軍隊……他還聽說大羲國的漢人們都已經嚇破了膽……一切都在朝著他希望的方向發展。 老人終于停在了王庭百米外,前方是衛士組成的人墻,他對王庭衛士的首領哈達林將軍已經很熟悉,所以,他大膽地靠近了一點,朝著那正舉著酒袋痛飲的中年將軍行了一禮,有些諂媚討好地道:“哈達林將軍,請問大王在宴請各部落的首領嗎?” 哈達林給酒袋子塞上了塞子,隨意地看了眼前這個老人一眼,對方猥瑣的樣子,令他感到不快。 哈達林還記得,二十多年前,自己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沒有當上王庭衛軍的首領,那一次大勝仗中,兄長押著一群身著盛裝的漢人抵達了草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