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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卻笑著，悠然笑著。

    龍椅之上，建業(yè)大帝的臉色，也在此刻陰沉下來，他重重一拍身前的幾案，喝道：“讓他說下去！”

    百官聞言，瞬間靜默，不敢再發(fā)一語。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天子這一次，真的怒了。

    力拍幾案？

    這樣憤怒的動作，建業(yè)大帝已經(jīng)多年不曾有過！那些敵視李凡的人，此刻雖然住嘴，但嘴角都露出了冷笑。

    李凡完蛋了！這幾乎是板上釘釘！天子一怒，縱然上一刻，你還是寵臣，下一瞬，你也會人頭落地！天威難測，否則也不會有“伴君如伴虎”這樣的諺語。

    大殿中安靜了下來，李凡卻神色不變，淡淡道：“臣參加?xùn)|林郡館試之時，東林郡郡守為排除異己，曾勾結(jié)揚州太學(xué)分館主考官，徇私舞弊。”

    “臣參加揚州鄉(xiāng)試之時，羲京的周文淵率領(lǐng)十大才子，前去與臣竟逐，后來還請來了羲京翰林院的大師黎江白，誣陷于我。”

    “大家可能會說，這些都說明不了什么。”

    “但是，當(dāng)我去正陽縣的時候，看到的是大族無限地欺壓百姓，那些無辜的百姓，失去了自己的土地，親人受戮卻無處伸冤！”

    “當(dāng)我去臨川郡的時候，看到的是百姓被各種剝削搜刮，一年四稅，大族聯(lián)合官員，徇私枉法，貪墨國庫，百姓卻為此賣兒賣女，骨肉分離！”

    “當(dāng)我途經(jīng)豫州新蔡縣，看到一些百姓，因為要借春種，被逼著給一個土紳的塑像磕頭，而當(dāng)時的父母官，卻在給那土紳拜壽！”

    “正陽縣之案，天下皆知；臨川郡之事，四海具聞；新蔡縣之情，傳遍朝堂……但敢問，正陽縣百姓受欺壓的時候，大羲的官員在做什么！？”

    “臨川郡案發(fā)之時，多少官員涉案！？”

    “新蔡縣的百姓那所謂的父母官，究竟是怎樣的蛆蟲？

    ！”

    “敢問這天下官員，究竟是為民，還是為一族一己之私利？

    ！”

    “如此天下，怎言無病？

    如此大廈，怎言不傾？

    百姓疾苦，家徒四壁，乃至賣兒賣女，如此世間，怎能言中興之朝？”

    “如果這也算是盛世，那這究竟是誰的盛世？

    是那些飯都吃不飽的百姓的？

    還是大族和官僚的？”

    “這吃人的世界，也配稱得上是盛世么？

    ！”

    “諸位還有臉喝止于我，你們是眼瞎了，還是心黑了？

    ！”

    “你們配得起你們頭上的烏沙嗎？

    ！”

    李凡聲震大殿，震耳發(fā)聵！百官聞言，無不是勃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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