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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并購案比較棘手，差之微毫都可能使Horton損失慘重。

    還有二十分鐘開盤，唐熠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與景霽之起爭執(zhí)，影響今晚的工作，因此便沒提及他試圖拿走陪護機器人銷售權(quán)的事情。

    九點半不到，會議室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唐熠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行情走勢，濃眉微擰，神色凝重。

    桌上兩臺座機頻頻響起，景霽之用英文和電話那頭的同僚溝通著，不時在紙上寫下一些字眼，然后沿著桌面推給唐熠，協(xié)助唐熠做出及時有效的判斷。

    會議室里雖時不時會有交談，但全部和并購案有關(guān)，無其他閑話，氣氛肅然、緊張。

    ……

    凌晨四點。

    隨著美股的收盤，持續(xù)了六七個小時的緊繃，這才稍稍松緩些許。

    周恒出去聯(lián)系酒店送茶點進來，景霽之皮鞋一脫，雙腳擱到旁邊的椅子上，人重重往椅背仰去，單手捏著山根，緩緩?fù)鲁鲆豢跉狻?

    疲憊，沉重。

    “今天一開盤，國內(nèi)兩大安防巨頭DW和HKWS都申請了臨時停牌，”他說，“會有越來越多人工智能領(lǐng)域的企業(yè)遭到制裁。”

    唐熠沒說什么，將筆電蓋上，起身，走到窗邊，眺望不遠處的南山科技園。

    凌晨四點，天地間的一切還被黑暗籠著。

    這是黑得最徹底的一個時段，眼前一望無際全是濃墨，使人心底生出迷茫與絕望，但在這厚厚的無力里，又有一點一點的微光。

    那是來自科技園一幢幢發(fā)展良好、卻不知何時會遭受霸權(quán)制裁的企業(yè)發(fā)出的微弱的光。

    前路艱難且沉重，但只要有那么一點微光，終將成為星星之火。

    見他不說話，景霽之又問：“你知道小任是AS么？”

    唐熠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濃眉微蹙著，眸色動了動，似乎是在回想。

    片刻后，轉(zhuǎn)身看向景霽之：“Asperger’s    Syndrome？”

    景霽之點頭：“所以不論他們做HanRen，還是成立Fanxi智能，都是蔣凡晞在負責(zé)交際應(yīng)酬工作，小任只會在背后埋頭苦干。我沒猜錯的話，蔣凡晞估計沒少承受他的情緒失控。”

    唐熠回座：“倒是沒聽說過他會情緒失控。”

    “你有機會可以問問蔣凡晞，”景霽之說，“根據(jù)我跟小任這一年多的接觸，應(yīng)該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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