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車輛奔行中,后面跟著的馬車?yán)镅b的都是物箱妝裹,畢十一邊上趕車的車夫道:“姑娘要走詹陽道,但此前就安排徐先生那一撥人走了詹陽,是不是早已料到這路上會不太平。” 畢十一挑眉,滿不在乎說:“本來就是為了避讓盜匪,不愿意后面那波人遇險,分開走就是了,既這條路疑有歹人埋伏,走詹陽會合才是上策,不過算算日程,即便我們轉(zhuǎn)道趕過去,怕也都會因為這暴雨被耽擱在一個地方。” 他們都是烏靈郡之人,根基就在于此,當(dāng)然深知這道路詳情,早已盤算好了路程,雖有意外,怕也都在姑娘心中。 車夫的意思他懂,無非就是猜測主子早已預(yù)判有人會來殺她,甚至早早懷疑主君會對她出手。 放在尋常百姓家,虎毒不食子,可在世家貴族里面,這種事并不稀罕,何況他們的主君是那樣冰冷薄情之人。 而姑娘過于聰慧。 他們都是主君的人,如果主君對姑娘起殺心,那么...車夫還想多說什么。 “知道那么多,是想考科舉嗎?” “....” 畢十一這廝也就在明謹(jǐn)跟謝遠(yuǎn)面前乖巧,在別人面前十分冷漠乖張,粗暴警告后,想到莊里的規(guī)矩,車夫面色訕訕,不敢再說什么。 而畢十一往前看了看前列馬車,從濕透的衣內(nèi)掏出一顆糖紙包裹的姜糖,剝掉濕漉漉的糖紙就著雨水往嘴里放。 —————————— 既是暴雨傾盆,世間人就都是一樣的,該狼狽的照樣狼狽。 因這場雨,詹陽道東郊偏僻的稗家客棧門口已有人探頭探腦,正是這家店的老板江春來跟小廝張三。 “老板,你說這天兒烏沉沉下大雨,定有許多客人來,也沒見幾個啊。” 張三正午后打盹兒呢,可早前天陰沉沉的時候就被江春來拉扯起來了,還帶著會起床氣兒,嘴里甚有些抱怨。 江春來瞪他,頗為老道掰扯著:“這暴雨如此大,怎好行路,這三道區(qū)域附近可沒什么驛管客棧留宿,最近的地兒正常也要快馬大半天行路,這下暴雨就更難了,有點經(jīng)驗的肯定會走咱這地兒住宿一晚,明日等雨停了再走。我說你個懶鬼,一天到晚睡到死,當(dāng)自己是千金小姐呢,這般嬌貴!” 小廝不服,嘟囔了什么,似提到小嬌什么的,江春來大概聽到了,面色微尷尬,正要訓(xùn)斥,卻眼睛一亮,“來了,來了,來人了。” 兩輛馬車的馬蹄聲似撕開雨幕,漸入眼,江春來搓著手等待,待馬車到階前空地,他那眼珠子借著已有些昏暗的天色提溜觀察了下馬車跟人。 馬車一般,馬也一般,但足足有四輛前后呢,他可期待對方是一起的,畢竟這樣一來可顯對方是有家底的人物。 “這雨太大了,客人里面請,張三,快來幫把手,把車馬引一引。” 見真有客人,張三也來精神,忙下了臺階冒雨進(jìn)去熱情招呼著。 畢十一跟車夫們下車,前者已接過掀開簾子的芍藥遞過來的傘,撐開,也沒把傘往自己身上遮,只往馬車落踏處傾斜一邊,些許,江春來只依稀看到馬車?yán)锩娉隽艘荒喦嗌髱蔽⒋梗瑪n到纖薄肩頭。 下車時,雨幕急促,但線流清澈,拍打在油紙傘面噠噠密集作響。 周身為雨滴脆聲所環(huán)繞,但這女子姿態(tài)舉措十分嫻靜從容,這種從容不為外物所制,不管衣裙或沾染泥水,衣著是否承濕,她都是不緊不慢的。 下了馬車,明謹(jǐn)也不急著進(jìn)店里躲雨,只提裙緩上了臺階,過了屋檐遮擋垂落的雨線后,她用手背輕拍了下沾染水珠的袖擺,一面回身看著前面兩輛馬車在芍藥畢十一等人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往客棧后院安置,也讓后面兩輛排走過來。 小二張三看呆了些,江春來回神后有心斥罵,讓對方伺候一二,但看人家仆役動作井然,規(guī)矩攝人,哪里有他們施展的余地,因此悻悻作罷。 第三輛馬車到了客棧跟前,精壯的仆人通報路上太平,明謹(jǐn)微頷首,后朝馬車?yán)飫偝鰜淼那嗄隃睾蛦柫艘痪洌骸奥飞项嶔ぃ煜壬珊茫俊? 饒是這位先生來莊里已有三月之余,芍藥再看到對方,仍舊有種驚嘆之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