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龍君塵失笑著搖了搖頭,瞥了一眼那烏黑的背脊,生怕得罪了水底下的那位神仙,他迅速收回了嗎目光,干笑著挖苦道:“我可沒看出來他們哪里弱,就剛剛那副吃人的模樣,還想裝小綿羊?你確定你沒開玩笑?” “你別看他們皮糙肉厚的,沒那么耐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想想看,他們身上的寶貝這么多,尤其是延年益壽的龍血,助人升天的龍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得到,不知道多少人覬覦多年,只要有錢,只要有欲望,那就會有恐怖的武器,恐怖的勇士,恐怖的屠龍者們,專門來對付這些龍,雖然這些龍他們看上去長得兇狠,但是面對真正的生化武器,面對那像是蝗蟲一般撲面而來的欲望,面對那些人的群起而攻之,除了挨打,他們也什么都做不了g。” 千痕說著,臉上多了一抹憎恨與厭惡,龍君塵看到他這幅表情,忽然聯(lián)想到了之前那個百夫屠龍的畫面,無數(shù)的人揮舞著雙臂,凱歌著勝利,醉飲著龍血,整個畫面寫滿了貪婪和欲望。 千痕沒有理會龍君塵臉上的變化,吞了吞口水,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人類對于龍族的大量屠殺,讓龍族存活下來的數(shù)量銳減,加上龍這個種族,繁衍能力是極弱的,幾百年可能就能孵出一個幼崽,需要上千年的時間才能變成一條有自衛(wèi)能力的,有自主意識的真龍;而且,這些龍幼崽生下來非常虛弱,很容易就會夭折,就比如我這里這只,要不是我們替黑噬照顧他,估計,這孩子早就死了。”千痕一邊嘆了口氣,一邊沖著龍君塵晃了晃手中籠子。 龍君塵微微頷首,默認(rèn)了千痕這個解釋,他眼珠子一轉(zhuǎn),由剛剛的百夫屠龍想到了龍紋瓷器的事情,想到了自己此行來的主要目的,于是斟字酌句片刻,趕忙問道:“對了,千,千爺爺?”然而話剛一問出口,龍君塵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稱謂這個老頭子,千痕慈眉善目地笑了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叫我千執(zhí)事吧,反正,以后你也要這么叫我。” “哦,千執(zhí)事。”龍君塵點了點頭,并沒有意識到千痕這話里面隱藏的東西,他繼續(xù)提問:“千執(zhí)事,你知不知道,這些幸存下來的龍,跟龍紋瓷器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千痕打了個響指,似是一點都不意外龍君塵這個問題,他頓了頓,回答道:“龍紋瓷器,我知道你對它很好奇,我這么來跟你解釋吧,這些龍紋瓷器之所以叫龍紋瓷器,是因為它們的開片里面隱藏了真龍的魂魄,每一條活著的龍,都對應(yīng)著一件龍紋瓷器,簡單來說,龍紋瓷器和真龍,兩者是一個共生的關(guān)系,瓷器碎,龍亡;龍隕,瓷器空。” “什么,還有這事?!!”龍君塵聽著千痕簡單的描述,卻是猛然張大了嘴巴,他可是從來沒料想到這龍紋瓷器居然還會和真正的龍存在著這種類似于死亡契約的聯(lián)系,一個簡簡單單的瓷器,居然和如此一個龐然大物的生命掛了鉤,他覺得此事實在是荒謬,荒謬到可怕,可怕之處,在于一條龍的生命怎么能夠如此草率地和一個瓷器瓶子綁在了一起。 龍君塵想要下意識地開口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經(jīng)歷的一切似乎都很荒謬,都很不切實際,他都已經(jīng)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了,還能有什么更多的想象力去憧憬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仿佛對于龍君塵來說,只能是隨遇而安地靜心接受了。 千痕沒有解釋什么,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微瞇起深陷的雙眼,他瞇得很厲害,以至于已經(jīng)看不清眼眶里面那雙深邃的眸子,很多事情,不解釋,是因為它本來就客觀存在,不是不想解釋,而是沒法解釋,太陽為什么要從東邊升起,如果你第一天來到地球,可能會被它刺眼的光芒所吸引,可是,如果你一直在地球生活,也就不會對太陽覺得新鮮了,只會在夏天詛咒陽光的熾熱,在冬天暗罵陽光的軟弱。 龍紋瓷器和龍,的確有著死契一樣的聯(lián)系,包括龍君塵之前碰到的那幾件,龍君塵心頭暗忖,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它們是不是真的一一對應(yīng)了一條龍。那如此說來,如果這些龍紋瓷器不在了,那背后的龍,可能也死了,但至少,葉公好龍圖,他還好好保留著。 一念及此,龍君塵急忙脫口而出問道:“對了,我有一件龍紋瓷器,那我是不是?” “不錯,你的確掌握著一條龍的生死,你是龍脈者,絕對精純的龍脈者,你有這個權(quán)力。” 龍君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夸張的憨笑,兩邊的嘴角很夸張地掛到了耳垂,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誤打誤撞下,能夠掌握一條龍的生死,這實在是?!!? “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既然這個龍紋瓷器在你手里,那如果這條龍死了,那么,你,也得給那條龍陪葬。”千痕見龍君塵笑得癡呆,卻是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驟然變冷,慈眉善目的老人在一瞬間殺意畢現(xiàn),龍君塵聞言先是一愣,然后立馬跳了起來,大聲嚷嚷著,“喂喂喂,憑什么!?不是,是龍紋瓷器和龍有死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龍死了,我為什么要去陪葬!!那個瓷器,摔一摔就碎了,我可不想我的生命被如此草率地終結(jié)啊!” 千痕沒有理會龍君塵的叫冤,更沒有理會他嘚吧嘚吧的各種理論,他輕咳了兩聲,舉起了三根手指,冷聲說道:“第一,你是龍脈者,本就應(yīng)該承擔(dān)保護(hù)真龍的責(zé)任,真龍出現(xiàn)意外飛升而死,你必須要承擔(dān)不可推卸的責(zé)任;第二,你手里有龍紋瓷器,且不問你如何得到的,你手里有,那你就必須對它負(fù)責(zé);第三,咳咳,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永恒與秩序之龍的守護(hù)者,擁有超然的權(quán)力和能力,在護(hù)龍者這里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過,你必須負(fù)責(zé)它的生死,就沖這三點,那條龍死了,你就必須陪葬!”。。